望着帐内将士盈盈期盼建功立业的眼神,悦绾只走到众人跟前说道:“我燕国久居北境久矣,今中原大乱,群雄逐鹿,我燕国入住中原指日可待,诸位建功立业就在此时。随我擒杀冉闵。”
“擒杀冉闵。”
燕军的营帐之内,战鼓声震天马叫嘶鸣,沉寂已久的燕军战车缓缓开动了。
这时魏军还在南下的途中,此时邺城方向传来的流言和情报已经似雪花般飘来,军队之中大多数的家人亲眷皆在邺城,军心隐隐有不问的迹象。
“陛下。”这时董闰从后军飞马赶到,只向冉闵言道,“孙威将军引后军竭力死战不退,三千之众已被姚襄所率骑兵悉数砍杀,如今尸首挂在城楼之上,其状惨不忍睹。”
冉闵只冷冷的道:“好了,知道了。封锁消息,我军全力南下。”
“是。”
见董闰走开,张艾拍马上前,说道:“陛下,如今军中流言四起,尤其是前几日归附的胡人降卒,妖言惑众,臣请杀个把人,以正视听。”
冉闵只闭眼,长叹一声道:“如今若再要杀人,岂非坐实流言成真。”
张艾只急道:“陛下,可如今……”
冉闵只慨然一声说道:“如今最紧要之事防备燕军来袭,去吧。”
“遵命。”
只见董闰刚要离开,却见一斥候飞马赶来,“陛下,陛下,燕国大军朝我侧翼冲杀而来。”
“好,果真来了。我魏国将士何惧生死,来人结营布阵。”
燕军久驻未动,士气正盛,加之北地寒风历练,战马精良,果然迅猛。
然魏军亦是步战雄师,经年累战,战法磨合划一亦是举世无双。
此两军一交战便是如
“咕……”一声雄浑的长号。燕军黑色的甲胄如遮蔽日头的乌云铺天盖地的向魏军袭来。
此时,魏军阵中军旗烈烈,迎着风飘逸舒展。张艾已结好盾牌阵,军士纹丝不动,只如一面巨大的墙壁抵挡来使汹涌的黑色潮水。两军一接阵,高台上的传令官只大喊道:“起”。魏军齐齐立在跟前,只以长矛向前,只刺得燕军前方骑兵人仰马翻。燕军骑士坠入魏军阵中,只被魏军将士刺得血肉模糊。到底是骑兵迅猛,强大的冲击力,使得第一排的军士有些被燕军的骑士只插一刀,后面的军士赶紧补上。魏军阵营丝毫不乱。燕军攻势不利,甫一撤退,魏军其后弓箭手齐齐射杀,往来数趟,燕军所赖的骑兵冲锋竟第一次失去了效力。
远处高台之上,悦绾只注视着战局,长叹一声道:“果是百战之师,惜其不能为我燕军效力。”
“报,魏军拔营寨向南移动。”
“果是穷途末路,可惜了那些将士。”悦绾忽然目光坚毅,“魏军精锐决不能放过。”
这时一个身边的护卫押着一个魏军士兵上来。“跪下!”悦绾身边的将士呵斥道。
“别,别杀我。”那人忙不迭的叩头求饶道。
“魏军军阵严谨,冉闵又是当世英豪,怎会有你这番逃兵。若你不求饶本将军看你有些许气节或许放过你,如今看来,只能当做狗彘之徒。”
“来人,押下去,杀之示众。”
那人忙大喊道:“将军,小人不是汉人。”
“哦,”悦绾方才仔细看他,却见他是高鼻多须,却不是汉人的模样。
“启禀将军,军中流言四起,邺城留守反叛,如今邺城恐怕已不复冉闵所有。”
悦绾顿时来了兴趣:“此事可当真?难怪魏军无故撤退,只以为是赵国诓骗我军出击而已。”
那人镇定下来说道:“当日我军已破襄国外城,内城指日可下。只听得那日赵军大喊道:‘栗特康反,邺城破。’想来是冉闵顾忌都城有失所以才南下退保邺城。”
“尽是胡说!”只听悦绾假装大怒道,“素闻冉闵杀胡令与诸胡不共戴天,魏军之中怎会有你这种人,想来必是细作。”欲诈出其他的底细。
“将军饶命,饶命。”那人捣头如蒜,只哭丧道,“冉闵登基以来,欲承天景命,改弦更张。吞并寰宇之心日烈,奈何军力尚属单薄,欲纳诸胡为己用。为此小人还听说杀了反对纳胡人的光禄大夫韦謏。”
“原是这样。”悦绾此时已有几分相信。
那人见此,忙道:“还不是冉闵军力不足,再说如今中原动乱,百姓饿死者众,这去当兵还能有几顿饱饭,仅此而已。”
“果然,来人送这个降卒出去。”
见悦绾要送他走,他忙拉住旁边军士的裤脚说道:“将军,外面是死地,小人宁死也要归将军麾下。”
“汝之心,本将军已知。”只见悦绾命侍卫说道,“取百金来。”
“你回去,到魏军营中各放流言,不求全部投降,只要有几个人在两军交战之时拉开口子就够了。”
那人看着旁边的百金,心中窃喜,只叩首说道“小人但听将军吩咐。”
这时有军士来报,“将军,霸公子求见。”
悦绾大喜,忙说道:“快请。”
只见慕容霸风尘仆仆,见悦绾在此,忙从自己的坐骑“乌骊”上下来,只言道:“王兄知魏国步卒天下无双,特命我等率我军具装骑兵前来助战。”
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慕容霸只领悦绾及众将士朝前一步观看。
却见底下的具装骑兵,骑兵和马身上俱着黑色战甲,似一柄柄黑色长矛只插平原,气势磅礴。
悦绾大喜之间,只听又有军士来报:“禀将军,姚襄骑兵业已向冉闵杀来。”
“好,事不宜迟,全军休整片刻,再次发动攻击,务必截断魏军通往邺城的归路,围歼魏军。”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