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鼓舞士气,朱由校在军营中与士卒同食,于是军官紧急地把伙食待遇提升了上去,因为伙食的升级,军队的士气确实也上升了不少。不过到底有几份是因为吃上的肉食,有几分是因为皇帝的“同甘共苦”就不得而知了。
“嘭”的一声枪声,十分清脆,在广阔的平原上极具穿透力,几缕白烟从枪口吐出。
不愧是编辑,在大明整体腐朽五个松弛的情况下,还保留着一定的战斗力:有他随机挑选的12个射手在50步(现在的100步,古代一步=两跬=现在两步)的距离上,全部都射中了靶子,没有一个脱把的;其中半数以上,正中靶心。
这让朱由校还比较欣慰,随后他又在军官的带领下观看了,关于骑砍、骑射、还有步兵阵型变换的演习,可以看出这些士兵都是久经训练的;这样的阵容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赶出来的。
此时的边军还是可以一战的,这就是朱由校此行得出的结论。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直到崇祯初年,大部分的明边军都还保持着一定的战斗力:明末农民战争初期,几百明军追着近万农民军满山跑是常态;不过,由于当时明政府财政的完全崩溃,相当部分的军队因为没有军饷而直接哗变,剩下的也大多毫无战意,“看着敌人放上三铳就算是对得起皇帝了”。
所以在朱由校看来,保证军队战斗力的最主要问题并不是直接在军队身上,而是保证财政的稳定,以及预预防政府控制力的结构性崩溃。
大明是暴毙而亡的,然而Bobby是有原因的,是多种慢性病积攒在一起,得不到治疗,然后又在特定情况下受到了某些刺激而导致的结果。
离开军营,朱由校骑马走在官路上,垂头思考着。然而不久之后,思绪就被一声鸟鸣所打破。
“这大冬天的,哪来的鸟叫?”
“圣上,是乌鸦。”
顺着侍从手指的方向,朱由校看到了树枝上那个歪着脑袋的黑色生灵。确实,乌鸦并不是候鸟,不需要南飞过冬。
“乌鸦报喜,始有周兴。陛下刚刚上路,就碰到了这样的义鸟,是吉兆啊。”说话的还是方才的那个侍从,看来他多少还有点文化。
(“周将兴时,有大赤乌衔谷之种而集王屋之上,武王喜。”一一《尚书传》)
“鬼神之言罢了。”朱由校摆了摆手,但这说话的语气可不像是斥责,嘴角的笑容更是出卖了他,侍者明白自己奉承得不错。
在唐代以前,乌鸦为是一种很吉祥的鸟类,“鸦有反哺之义”符合儒家所提倡的孝道,更是一直被认为是义鸟;不过,在宋代南北出现了差异,宋《墨客挥犀》有记载:“北人喜鸦声而恶鹊声,南人喜鹊声而恶鸦声。”在大明北京生活了16年,朱由校自然也受到了影响,不会认为乌鸦不吉。
“嘎一一”那只乌鸦盘旋的飞在了队伍的前头,依旧自顾自的叫着,很是吸引目光。
“灵鸦引路呀,陛下您……”刚才的那个侍从似乎是想再接再厉,更进一步。
然而,这一次朱由校直接瞪了他一眼,硬生生的让他把后半句给咽了下去。那家伙知道自己惹了皇帝不快,故意悄悄放慢马速,不多时转进到队伍的后面。
在道教传说中,真武大帝修炼时有零鸦引路。而明代社会,无论是帝王还是庶民,都极度推崇道教,使之有了国教一般的地位。
明成祖登基后,下诏特封真武为“北极镇天真武玄天上帝”,为北方的最高神。因帝王的大力提倡,真武大帝的信仰在明代达到了鼎盛阶段,宫廷内和民间都修建有大量真武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