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工,才喝了口茶,范京英又来了,当初保卫处几个科长要下台,
只有范京英有人打招呼,
来头还不小,市哥为灰的副主任,范京英的发小,
陈梓林还曾开玩笑说,干脆去投奔发小得了,
范京英比谁都看得明白,说自己生是轧钢厂的人、死是轧钢厂的鬼,
反倒是因为有市哥为灰的关系,
他在安保组反而还上了个台阶,分管了三个大门的安保工作,相当于副处长了。
范京英笑嘻嘻地:“主任,求您个事儿。”
陈梓林没有大权独揽,很多权利都下放到各组了,
现在的副主任比以前的副厂长权利大多了,瞅着烟问:
“范副组长,有什么事儿,你们安保组不能解决?”
范京英说:“是这样的,因为厂大门有子弟兵的岗哨,
所以被冲几的压力最小,您看是不是把那个班分散到其他两个大门啊,减轻点压力嘛。”
陈梓林知道大门经常被冲几的原因,就是要了人道厂里来皮豆,
就不放人了,有的还是这个队借那个队的人,三角债一样……
对于那些听招呼的,陈梓林还能让他们派几个代表,
进厂看看要来的人确实是在厂里盖早,有的在喂猪、有的在整地挖沟,
还有被皮豆的照片,既然是在被皮豆盖早,那就行了呗。
对于有不听招呼的,想冲大门的,陈梓林直接下令明抢警告,
敢冲几军工合作的工厂,没被抓住打成敌特,算陈梓林没下狠手。
陈梓林不是没考虑过将子弟兵分散到三个大门,但不能让子弟兵天天三班倒吧,
太辛苦了,要说冒充子弟兵,显然是没必要。
陈梓林说:“轧钢厂是我们的轧钢厂,哪天不高军工合作了,
子弟兵撤走了,你怎么办?你负责三个大门的安全,
你自己想辙,我还有事,你出去吧。”
范京英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大了几级,心里对陈梓林还是挺敬佩的,
突如其来当上了厂里的一把手,也没见他得意忘形,
厂里的工作安排得妥妥当当,特别是对安全保卫上心
不仅提高了保卫处人员的待遇,还专门发放军装制服,
如今的厂保卫处拉出来跟部队没啥区别,战斗力那是杠杠的,
也正是因为加强了全厂的安保工作,
小偷小摸的没有了,里应外合的没有了,大大加强了工人们的主人翁精神。
当然也不是十全十美,生产方面就拉跨了很多,后勤调度也问题频出,
可有什么办法呢,行是就是这样的。
中午在食堂吃饭,傻柱专门请帮忙的人在小餐厅里喝酒,陈梓林见武娟秦京茹都在,
因为下午要去大领导家,陈梓林就没有喝酒,也嘱咐傻柱不要喝酒。
秦京茹对陈梓林说:“主任,真是对不起了,
这几天娟姐都会睡厂招待所的,不会影响宝宝。”
武娟也挺不好意思地说:“梓林,我不知怎么的,听说老太太去世
我、我挺害怕的,我是真不敢回院里了。”
陈梓林看着她的腹部,关心地说:“老太太是最疼你们俩个的,这有什么好害怕的,
只是院里人来人往的,你们一个带着娃一个打着肚子,
是不太方便,那就在招待所好好休息。
京茹,晚上我和柱子外出有事儿,你帮忙照顾好你娟子姐。”
武娟就说:“那你和柱子早点回,老太太那里,你们总得守夜。”她害怕是害怕,
但心里还是很舍不得老太太的,再说都是邻居一个院里的,
又是柱子认的奶奶,有些场面上的事,得做到不给人说闲话。
这次去大领导家,陈梓林和傻柱就不是骑自行车了,
陈梓林自己开着吉普车去的,也省了多一个人知道他与大领导的关系。
再次见到祁红,祁红明显热情了很多,轧钢厂一把手啊,
别看陈梓林年纪轻,他这个歌为灰主任,是已经被上级部门下了红透文件的。
请两位进去,祁红去书房通知大领导,
大领导夫人则拉着陈梓林的埋怨:
“林子,老头子不叫你,就不知道来看看我老婆子。
结婚也不告诉我,都几个月了,怀上娃儿了没?”
陈梓林说:“不是我和柱子不来看望您,真是事儿多,再说大领导说了,
不宜多来。告诉您个好消息,我媳妇儿怀上了,两个多月了。”
大领导夫人拍手欢笑:“那就好,成家立业嘛,你媳妇儿是哪家的女儿呀?”
陈梓林说:“我媳妇儿叫武娟,她爸爸叫武谨泉,她妈妈叫于慧。”
大领导夫人念叨几句问:“武谨松是……?”
陈梓林说:“是我媳妇儿的大伯父。”
大领导夫人欣慰地说:“也是革命后代,可惜你没见过你媳妇儿的爷爷,
要不是牺牲得早……唉!你要好好待你媳妇儿。”
这时祁红走了出来,说:“陈主任,大领导叫你去书房。”
以前陈梓林经常来老头子家,书房从来没去过,看来这次是把他当个人物接待了。
二楼的书房,门在屋子中间,是双扇的,拉开门,左边是老头子的办公桌和大片书柜,
右边则是摆了六张单人沙发,主位前有小茶几,对面的沙发亦有小茶几,
左右两边的两张沙发,沙发中间有小茶几。
陈梓林昂首走进书房,老头子已经坐在了主位沙发上,
祁红引着陈梓林坐在了老头子左侧的沙发上,
没有握手寒暄,等祁红泡了茶走出去后,
老头子直接说:“小陈,在轧钢厂当一把手,是什么滋味啊!”
陈梓林坐下来就被老头子盯着看,
正浑身不自在呢,苦笑着说:“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老头子算是了解陈梓林的,知道他所言不虚,现在全国都是这样,
多全的那啥在各级哥为灰当全,年纪大的也不过四十来岁,
都是骤升高位,哪里有什么处理政事的能力,搞得是一塌糊涂还沾沾自喜。
就比方说眼前的陈梓林,创作歌曲上有一定天赋,
可管理一个万人大厂,岂是靠一腔革命热血就行的吗?
好在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谦虚谨慎,他派人去打探过,
红星轧钢厂算秩序恢复比较好的,生产没怎么耽误,似乎还搞起了军工合作,
老头子缓和了语气,又想到陈梓林光丫了那么多老同志,
说:“你搞大规模的养猪,就是为了盖早那些被打到的?”
陈梓林在老头子面前,也不藏着掖着,小声说:“与其在外面被皮豆,
不如光起来喂猪,我一个月还搭进去不少米面呢。”
老头子露出沉重地表情,他是因为周老总能力保,才没被第一时间打到,
不过处境也是如履薄冰,勉强过关,
小家伙说对,再乱也得保证经济工作的,说:“你也别硬撑,
有什么困难,我还是能想点办法的。哦,近期我会派人送一批人去厂里喂猪。”
陈梓林笑了,看来老头子理解他的苦心了,说:“好,
一定让他们好好盖早,都是些许小困难,就不麻烦您老了。”
老头子欣慰地点点头,夸奖道:“让外地小勥们自费进京,已经开始执行了,
你倒是看问题很清楚。现在城里还是闹哄哄的,你怎么想的?”
陈梓林说:“满大街都是学生,其实吧,停课可以恼哥名,
复课照样可以恼歌名,学好了本事,不是能更好的歌名吗?”
老头子眼神充满了惊喜,小家伙还真看得准,跟他不谋而合,乱的根源就在于此,
可这是令嗅亲自发动的,只能慢慢建言了。不说让大学生复课,
那些高中生初中生还是要继续学习的。
他叫小家伙来,主要是问问基层情况,也着实有点馋家乡菜,
眼见小家伙似乎拘谨得很,也就不再谈公事,起身说:
“有段时间没下棋了,不知道你长进了没,走,下棋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