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感谢我,这都是师兄应该做的。”
“呵呵,那我就多谢师兄了!”江帆用了扯开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事到临头,没办法江帆只得推门走进院子。
面试嘛,这个他有经验,想通过不容易,想不通过还不容易。
院子里空无一人,江帆唤了两声,也没人出来。
不知道这是下马威,还是考验,但江帆无欲则刚,没人他就正好退出去,到时候范闲问起来也有个交代。
范家毕竟也是大家族,杨砍头只是一个班头,江帆把面子做到就行。
“少年人这般毛躁,如何做得成事?”
冷厉的声音在院内回响,一阵寒风吹过,江帆顿时感觉后劲处凉飕飕的,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手持鬼头大刀单衣打扮的八尺大汉从屋里走出来。
“杨班头教训得是,小子的确是性子比较急躁。”江帆拱手道。
杨砍头微微颔首,正想说话,忽然又听见江帆说道。
“小子也自觉无法胜任,就不打扰杨班头了。”
“告辞!”
说完江帆转身就走。
杨砍头顿时愣住了。
这可是成为捕快的机会,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这是想欲擒故纵?
眼看江帆越走越快马上就要走出院子,杨砍头无奈的叫道;“江帆是吧,你先回来,我带你去后院见个人。”
江帆看着还差一步就走到门口,很是无奈的转头,快班班头的面子必须得卖的,只是看杨砍头的样子,后院那人怕是不简单。
江帆跟着杨砍头走进后院,杨砍头让江帆先在屋外等候,他进去通报。
江帆打量着周围,这院子占地并不大,除了竹子之外别无他物,倒是个雅居,士人向来喜竹,自王阳明对竹格物之后,其追随者无不嗜竹。
住在此处,又能使唤杨砍头。
江帆大概猜到屋主人是谁。
片刻之后杨砍头出来叫江帆进去。
江帆走进屋内,抬头便看见正面墙上正挂在弓箭,侧面坐塌上一位身穿长袍的年轻人,捧着本书一副入神的模样。
正是孙传庭。
江帆很不识趣,拱手行礼。
“草民江帆,见过县尊。”
孙传庭放下书,抬头看向江帆,良久才道:“不必多礼。”
江帆顺势起身,就站在旁边,十足愣头青模样。
“你家中有几口人?父母尚在否?”
孙传庭先开口问道。
“父母俱在,家中还有一妻。”
孙传庭点头,又问道:“为何想进县衙当差?”
江帆想都不想闷声道:“家贫,想混口官家饭吃。”
孙传庭神情一顿,厉声喝道:“大丈夫不思报国,终为贫贱人,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居然胸无大志,终日尽思些蝇营狗苟之事。”
“县尊大人明鉴,小子家贫,连饭都吃不饱,何谈大志,就想赚点银子养家糊口。”
“听说差役油水足,正好能多赚点银钱,我家三代单传,贱内还想给我纳个妾,多生几个孩子。”
江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孙传庭脸上闪过一丝怒色,而后一挥衣袖,竟连话都不愿与江帆再说。
以他的身份,能亲自见江帆,那都已经算是格外礼贤下士,见江帆朽木不可雕也,哪里还愿与江帆多谈,不治罪便是他大度。
江帆这下又有眼力劲了,识趣告退。
出去跟守在门口的杨砍头打声招呼,出了后院,立刻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