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走后,杨裕杨砍头敲门走进屋里,此时孙传庭余怒未消,不过杨裕是孙传庭来武功县之后亲自提拔的亲信,关系自然非同一般,也不忌讳,直接开口问道:
“县尊可是不满意江帆?”
孙传庭虽然气恼,但不会将气撒在杨裕头上,“这人不行,年纪轻轻满脑子俗物,愚昧不堪,当不得此任,重新再找吧。”
杨裕神情犹豫,一副有话不知该不该说的模样。
孙传庭说道,“有话直说,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何须客套。”
杨裕这才说道:“属下当了十几年刽子手,得蒙县尊破格提拔才担任班头一职,属下有个习惯,看人一向先看脖颈,思量怎么才能一刀斩下人头,方才背后看那江帆时,居然被他察觉,而且看他转身摆出的架子,此子定然武艺不浅应该已入整劲。”
孙传庭先是一惊,连忙问道,“看他那样子年龄应该不大?”
“范巡检昨日说是才满14,而且此子刚习武不久,天资极高,绝不下于陈玄霸。”
孙传庭抚掌叹息,“我往日自视甚高,没想到竟被此子所骗。”
杨裕连忙解释道,“县尊虽习武,但根基还是练气一道。没看出来也实属正常,属下也是因缘巧合才看出他的深浅。”
孙传庭沉默片刻,看向杨裕问道,“你说他是不是已经看出来了?”
杨裕点头附和,“出门疾走而去。”
“此子果然奸猾,可恨不思报国为君尽忠。”
孙传庭叹息不已。
......
另一边,江帆终于从院子里冲出来,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眼,见范闲马车还停在原地,一下钻进车内,来不及与范闲解释,立刻让开车。
范闲见江帆态度急切,立刻让车夫驾车离开。
等走出北城,江帆见没人追出来,这才把心放下。
孙传庭这人不地道,想让人卖命,那就得给实际的东西,这点得跟人玄清道人好好学学。
我跟你谈银子,你骂我没信念。
不谈待遇,只讲奉献,那就是耍流氓。
光凭一句话就想让他卖命,别说门就是连窗户都没有。
江帆可是知道孙传庭来武功县是有大图谋,这次专门选在这里见他,肯定是有极其隐秘的任务想交给他。
这种事,不用动脑子就明白肯定风险极高,江帆一向避之不及,怎么可能会答应。
而且孙传庭不光不准备给钱,连饼都没给画一个。
就算孙传庭以后官至兵部尚书,号称大明最后一个猛人,那也不能让他卖命。
江帆也庆幸,幸亏现在的孙传庭还不够成熟,没当场看穿他的表演。就算孙传庭事后发现,估计也不会拉下脸再来找他。
主要是太年轻讲脸面,真要是遇见那种毫无底线只讲利益的官僚,肯定就以江帆的亲人作威胁,强逼江帆为他做事。
“江师弟,可是出了什么事?”
范闲不解的看向江帆问道。
“师兄,杨砍头没看上我。”江帆解释了一句。
范闲不信,看江帆这模样,事情肯定不简单,不过江帆不说,他也不多问。
“师兄,有件事我得告诉你,等会我要去加入忠义堂,以后不能每日去练武了。”
江帆说完已经做好被范闲质问的准备,然后告诉范闲忠义堂近期可能要出大事,让他小心一点,没想到范闲居然只是瞪大眼睛一愣,然后就默不作声。
这让江帆很不适应。
“师兄,你确定不想问我点什么?那可是忠义堂啊!”
范闲连连摇头,好像旁边坐着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直接退到马车角落,“师弟,你不必多言,你去忠义堂背后肯定有大事,师兄我虽然喜欢打听八卦,但更喜欢活着,你可千万不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