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之后,张合便着急忙慌的对张辽道:“文远,据最新的小道消息称,咱俩要把曹洪抓了献给许攸,这话也不知道是哪个混球传出来的,这不是离间咱们吗?”
张辽听后,脸色顿时就变了,马上道:“老合啊,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你小道消息到底准不准啊?”
张合道:“比我点打我板子的数都准,放心吧,这消息很准,目前消息还没传到曹洪的耳朵里,如果传到他的耳朵里,就不堪设想了,咱们现在要赶紧想办法啊。”
张辽道:“这事有点儿空穴来风啊,咱们都被曹洪给打成这样了,还怎么绑曹洪?再说了,咱们手底下也没几个人啊,要绑曹洪,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张合道:“关键是这话不能传到曹洪耳朵里啊,本来他就看咱俩不顺眼,稍微听到点儿风吹草动的,不把咱俩给宰了,不算完啊。”
张辽道:“这事怕是有人从中作梗啊,咱俩与曹洪不和,有人专挑软肋下手,摆明的离间之计。”
张合眨么几下眼睛,道:“你说,会不会是司马懿,是他在背后阴我们?”
张辽这时也眨么几下眼睛,在屋里来回的踱着步子,道:“司马懿此人,高深莫测,整天闷不吭声的,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时候面对面他都不带搭理你的,就跟没看到你一样,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很少笑,但笑起来却很难看。”
张合道:“或许就是因为他的笑很难看,所以他才不爱笑的吧。”
张辽吸了口气,又道:“目前来看,司马懿应该不会在背后阴我们,毕竟他可不希望樊城失守,一旦樊城失守,我们可是要全部被问罪的,他与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不会在背后中伤我们。”
张合这时沉思着走到了门边,扶着门框,眺望着天空,道:“目前来看,希望樊城失守的,就只有一人了。”
几乎在同时,张辽也似想到了什么似的,对张合道:“儁义是说,许攸?”
张合“啪!”的一声拍了下门框,道:“不错,我觉得应该是许攸,此人向来诡计多端,神鬼莫测,此事很可能,就是这斯搞的鬼!”
张辽这时似也恍然大悟,道:“我说怎么这么奇怪呢,那家伙攻城攻到一半,居然撤了,只在远处投石头就不说了,关键是咱们都以为他会杀一个回马枪,到最后咱们等了个空,害得司马懿咱们三个,白白守了一夜,连个眼也没眨,刚眨一下眼吧,还被曹洪给逮个正着。”
张辽说着话,就摸了摸自己仍然微微带疼的屁股。
张合点点头,道:“文远,我想许攸此举的用意,不单单想离间我们,他还要策反我们,让我们在曹营待不下去,然投靠刘备,这个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哼!他想得倒是挺美,还想让咱们登他的贼船,刘备那卖鞋的汉子,别看他现在夺了益州了,我张辽仍不把他放在眼里,想让我投靠刘备,除非日头打西边出来!”
张合这时表情复杂的摸着门框,手在门框上面不停的抠着,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抠什么,就是得抠点儿东西,心里似乎才能安静点儿。
过了好大一会儿,张合便又回过头来,对张辽道:“文远,话不能说的太绝了,咱们如果在这里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还留在这里干吗?你也看到了,曹洪似乎永远对我俩有意见,看我俩的时候,都是斜着眼的,看司马懿的时候,都是正着眼的,这一点就让人很不是滋味儿。”
张合说罢,就不自觉的摸了摸屁股,轻轻一碰,就辣辣的疼,已经好几天过去了,睡觉都不能躺着,一躺着屁股就疼得厉害,有时候睡着的时候,不经意翻个身,立马就会被疼醒,每醒一回,张合就恨曹洪一次。
曹洪现在已经到了滥用职权的地步,他仗着自己姓曹,仗着自己是曹丕的叔叔,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简直可恶至极。
张合说完话,张辽就像没见过张合似的,上下审视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道:“老合,你……你要投靠刘备?”
张合这时从门边探出头去,左右瞅了瞅,见张合府里的丫环没有过来,便把门给关上了,神秘兮兮的道:“文远,你也看到了,子远投靠刘备之后,立马就能单独领兵,并且刘备对他完全信任,他打了襄阳,又单独带兵造船,过江之后直逼樊城,这其间一直都是许攸自个儿带兵,并且带的还是他在许昌的随从张三,可见刘备的确是一个正人君子,倘是如此,咱们投靠刘备,又何尝不可?总比在这里受气,不让带兵,还被无理由的惩罚强吧?”
张辽这时面有难色的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又叹出一口气,道:“儁义,我们再换,就三个主子了,其实我自跟着吕布起,就没再想过换主子,只不过那时在白门楼,被丞相一举打动了些,你也知道,我是个心软的人,受得别人的恩情,所以就投靠了丞相,但现在又让我换主子,我有点儿难为情。”
张合道:“这有何难为情,看看许攸,他也是三回了,三易其主,我听说高祖时期,还有个人六易其主的,名字叫什么叔叔的,对吧?”
张辽道:“你说的应该是叔孙通吧?为高祖皇帝制定礼仪的那一个。”
“对对对,就是他,人家六易其主之后,一样被重用,并且最后还得了善终。”
张辽又叹息一声,道:“儁义,人跟人是不能比的,像许攸那种人,别说是换六次主子了,就是换十次,他都能心安理得,他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不知忠义为何物。”
张合这时却反驳道:“文远,你这个观点,在下就不敢苟同了,丞相的确是薄了许攸了,一统北方可以说很大程度上,都是许攸的功劳,若无许攸,只怕咱们现在还在打袁熙,并且三郡乌丸的踏顿,极难对付,若非许攸将路快速铺好,
咱们估计还没走到,就被踏顿的兵马给团灭了,许攸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劳,到最后落到了什么?赏他了一座破旧的府砥,和极少的一些钱,说句不好听的,咱俩谁的封赏不比他多?你若是他,你反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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