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议何事?”
“你有没有察觉不对劲?”刘肃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这户部和吏部的两位尚书进了刑部的天牢快一个月了,却一直不提交三司会审,王茂林似乎是在等什么。”
“殿下也察觉到了,让我奇怪的是,昨天凌策回来,跟我说起,刑部之前和大理寺一起探查的江南铜钱走私的案子,内阁却让都察院去提调卷宗。”
“嗯,是,还有,”刘肃一听到这个,立刻又补充了一个,“这江南铜钱走私案,查办的是余杭巡抚和都司,现下新任的巡抚和都司都已到任几个月了,可上个月,王茂林却又派了个通政司下去监察,他想干嘛?”
凌牧之的宁州水师正好位于余杭,这两年余杭的官场他心知肚明,可这通政司还是让他没想到。
“这新任巡抚张维和都司朱衡,行事果断利落,他们俩如果早些赴任余杭,倭患早就被咱们平了,何至于反反复复无法肃清。”一提起倭患,凌牧之就郁闷。
“现下皇上年幼,整个朝堂如果这样下去,不久就将完全掌控在他们姐弟二人手中。”庆王喝干了酒杯里的酒,捏着酒杯轻敲着桌子,凌旭拿起酒壶为他岳父又满上。
“旭儿,”庆王看了凌旭一眼,“你不能离开太久,将不离兵,太久易生变数。更何况,你们父子俩都在京都,太扎眼了。”
凌牧之点了点头,“殿下说的是,旭儿最好明日就请奏回营。我再留几天,我估摸着凌曜该回来了,他这趟才是最关键的因素。”
“这就是我今儿要说的重点。”庆王揉了揉眉骨,“牧之,你现在是王茂林最想拉拢的人,还好这几年我好吃懒做没给你拖后腿。”
“殿下哪里的话。”凌牧之看着这不着调的殿下有点哭笑不得。
“你听我说,京都三大营,五军营一直在我手里,三千营和神机营则不是。这次等凌曜回来,我会先知会吏部和兵部的人,推凌曜执掌神机营。我算过,王茂林不会反对,甚至会主动跟你提。”庆王顿了顿,又继续道,“还有,恒王世子还在京都,既然王茂林那么迫不及待的要走到台前,那我就让他知道,这幕后的江山姓什么。”
凌牧之注视着庆王,这是他第一次那么清晰的从这位玩世不恭的王爷身上看到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