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往后,上至碧落,下至黄泉,贱妾都再不会、也再不想遇见您了。”
“咱们既是不相配,便也无需来世。”
“贱妾,卑贱之人,本就不喜花惜花,日后只怕更是不会如此了。”
姜书迩没灭香,她知道折梅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的。
又最后深嗅了一口,这宁静致远的焚香,姜书迩心里的惨然早已渐渐被虚无给替代了。
这宫里不是容不得真心。
只是容不得她的真心。
既然如此,那便不如不要了,正好全了所有人的心意。
姜书迩的手轻轻覆在腹前,用着梦呓般的语气,面露轻嘲地叹道。
“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
“到底是孽。”
婷婷袅袅的身影逐渐远去,除了关门的声响,以及屋内逐渐短去的线香,似乎无人再知晓姜书迩来过。
……
有了傅祈年的授意,都没用几天,前朝后宫都知道了姜书迩的好命。
先帝都去了一月多了,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能查出肚子里揣了个遗腹子。
至此之后,前朝后宫,哪个还敢看轻了她去?
傅祈年若是容不下这个孩子,他便是他为君不仁,为兄不悌。
陈丽琴和陈家若是容不下这个孩子,那便是他们一个不德、一个私心过重。
妄图踩在皇家的头上指手画脚,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瞧瞧自己配不配。
陈邦作为文官之首,更是如此,若是连这点是非曲折都看不明白,也枉费了他这么多年读的圣贤书、枉费了陈家清流肱骨之名!
皇后和陈家都尚且如此,更别说宫里的那些小妃嫔和老太妃了。
她们要是起了歪心思,几个冷宫都不够她们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