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桩桩件件都不曾对我宽了心。”
“陛下,你的心是真狠啊。”
姜书迩抖了抖手中香,眸光落在香炉里几根长短不一的香碴子上,嗅着所谓佛前檀香,生出些许萧瑟。
姜书迩嘴角微动,似悲似喜地将香插上,只是心神不宁间动作难免大了些。
香灰也就顺势落到了她的手上。
姜书迩并未嫌弃,反而还亲手捻了捻,沉思不语。
“我到底是个贱妾,只是个贱妾,是个玩意儿罢了。”
香灰摸上去是松散细软的,像极了先帝往日对她的偏爱。
可这偏爱其实也和香灰一样,留不长久,终究是留不得、把握不住的。
姜书迩肃着脸拍了拍手,看着香灰一点点移落旁处,只余下手中将染细灰。
留下灰蒙蒙的印记。
依稀可见。
“我有孕了。”
“如你所愿。”
“其实你一早就想好了吧。”
“那日你分明就没碰过我,却依旧骗过了所有人的耳目。你说你是为了我好,要他们知道,即便在病中我也是陛下你的极合心意之人。”
“你要予我荣宠无二,这样满宫都欺负不了我。看不轻我,更不能作贱了我去。”
“你说,你会是我最大的底气。”
姜书迩说着,肩头抖动。
死死地盯着那块黑布,也不知想要透过里面看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