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谈会之后,鬼谷子领着欢天喜得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丁婳进入竹林深处,传授她梦寐以求的庖丁剑法。
让苏秦暗自欢喜的是,在南匡先生和一众师兄弟盛情邀请下,赢瞐欣然决定,在清溪谷中小住几日。
一,自然是为了让丁婳有从容的时间学习剑法,领悟剑诀奥义。
二,可以让自己多花些时间,向鬼谷先生请教天下权谋之术。
而第三个原因,则是她的一个小秘密,就是想和苏秦多相处几日。这或许才是她留下的最重要的原因。
落花有意,流水亦有情。
让她有些脸红的事,从苏秦意味深长的笑容里,这个额头宽广的男子,似乎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思。
他与她之间像隔着一层越来越透明的纸,点破只是时间问题。
因为有客来访,南匡先生大度地决定:提前放假一天。
一众弟子们自然大喜过望,欢呼着在草地上尽情嬉戏,在追逐打闹间,就像一群没有长大的孩子。
苏秦和赢瞐在小桥上并肩而立,清溪水在脚下卷起调皮的波浪,两人静静的看着欢声笑语的师兄弟们,赢瞐目光中透着一丝难言的羡慕。
……
“萧兄,看你目光有留恋之意,在下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苏秦看着远方的飞瀑说道。
赢瞐侧脸笑了一下,“你我之间何须客气?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如果萧兄没有其他计划,也可以留在这青溪谷中。作鬼谷先生的弟子,之前我看先生的目光,对你是大为欣赏。”苏秦音色中带着兴奋。
赢瞐垂下头,看着自己水中袅袅的倒影,默然良久之后才道:“不瞒苏兄见笑,其实在下也早有此意,只是我来齐国已有大半年了,家兄屡次催我回秦国,所以只能留下遗憾了。”
苏秦哦了一声,顿时呆住,心里瞬间被一块石头堵住,不禁哑声问,“那么萧兄还能在齐国,待多少时日?”
赢瞐回避他急切的目光,转过脸看向淡蓝色的远山,尽量让语气柔和:“大约,也就最多五六天吧。”
苏秦身体僵硬的站在桥上,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他嘴里蠕动着,张了张,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怎么?舍不得我呀。”赢瞐咯咯笑了起来,眼神妩媚的很。
苏晴捏了捏鼻子,咳了咳,不好意思的吃吃笑了起来。
“那要不要和我一起走?”赢瞐看着苏秦,目光灼灼,瞳孔里像是长出两只小手,拽着苏秦的心。
这一刻,苏秦怦然心动,就想脱口而出,说我愿意,但这四个字刚窜到牙缝,舌头一卷,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思绪渐渐冷静,在齐国,他还有未了之事,所以只能压抑住自己的冲动,他嘴唇张开,缓缓吐着气。
赢瞐淡淡瞟了一眼,虽然内心多么希望苏秦说愿意,而此苏秦的沉默又是多么让她失望,但是从小在王宫长年的克己训练,让她光润如玉的脸上依旧是不温不火的淡定。
苏秦扬起脸,冲她歉意的一笑,“萧兄,来日方长,你我定有再见之时,到时,请我喝一坛你们秦国闻名天下的的渭河酒,再请萧兄为我唱一曲比秦酒更烈的《国风》。”
“好,一言为定。”
赢瞐嘴角弯起一抹绚丽的弧度,伸出右手和苏秦对击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