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千年已逝,魔神您终于还是返回了修罗界,您真的打算让谶言成真吗?”
穆高峰如是言,却也道出了魔宗全面战略收缩的具体原委。
以他的意思,魔宗之所以全面收缩,并不是因为自身实力的衰退,而是因为我。
或者说,是因为那尊不知从何而来的创世神的一句谶言,因为谶言中关于我将于修罗界灭世的预言。
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意味着魔宗强势依旧,而现在暴桀引领修罗十一州势力大局入侵圣地,岂不是在自寻死路?
我带着一丝狐疑的眼神看向了暴桀,可暴桀依旧保持着先前不变的笑容,眼神里并不曾浮现出任何的意外。
似乎穆高峰所说的种种,他从一开始就了然于胸。
这该死的暴桀,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无尽的困厄和怀疑在我的心中生起,而我又朝穆高峰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可知那尊降临修罗的创世神究竟是谁,他现在又在何方?”
对此,穆高峰摇了摇头,“关于此事,我知道的并不多。因为来自众生界的诅咒,魔宗的实力本质上一日不复一日,本为创世神的我,也是在万年的诅咒中沦为的准神,其他的门人也都沦为了凡人。境界的衰退,让我早已远离了魔宗权力中央,被发配到了边界,成为了看守圣地边疆的镇山神使。”
“再过去的千年里,我已不曾再踏足魔宗山门半步,对于魔宗内部所发生的一切,关于宗主他老人家是否安好,关于那尊留下谶言的创世神去向如何,都一概不知……所得知的关于魔宗内部的消息,也多来自耳闻。”
穆高峰如是说着,被发配边疆的他对魔宗内部的具体种种也不甚了解。
虽然没能从穆高峰口中套出太多有用的信息,但至少我明白魔宗的全面战略收缩并不是因为自身实力的衰退,而是因为谶言。
这也就意味着,在接下来的战争中,盟军恐怕不会一帆风顺,甚至可能为此付出莫大的代价。
为此,我也不得不加以警惕才行,同时也想好好盘问下暴桀,他这么做究竟有着怎样的面对。
与此同时,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朝穆高峰问道,“对了,你既然知道我魔神这一尊称,那你是否知道,我过去在魔宗中又是怎样的身份?”
从成神到现在,我不是在追寻前世的宿命,就是在追寻宿命的路上。
可每当我以为看清了自己的过往前身后,关于前世更深一层的密云却又接踵而来,而现在更是如此。
对于我的这一疑惑,穆高峰没有任何的犹豫,随即说道,“魔神大人,您过去本为魔宗顶层最位高权重的数人之一,您其实是……”
啊!!……
穆高峰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却被一阵凄厉的惨叫声所取代!
一柄蕴育着磅礴灭世之力的长戈突然深深刺入了他的后背,又从他的胸前透体而出!
“暴桀,你……”
穆高峰难以置信的回过了头,朝着身后看去,眼神里流露出无尽的愤怒和震惊。
暴桀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穆高峰的身后,却是毫无征兆的对他发起了偷袭,长长的戈矛深深地刺入了穆高峰的胸膛。
来自长戈中的灭世之力,开始疯狂的绞杀着穆高峰的身魂。
他的力量早已被锁链所封印,面对暴桀的这一突然出手,穆高峰无从抵抗。
在灭世之力的侵袭下,穆高峰的身躯当即绽裂开一道道深长裂痕,大量的腐尸水从他的体内不断喷薄而出,却被战舰中的五行力量悉数溃散。
终于在某一刻,穆高峰的身躯轰然破碎,魂魄也烟消云散。
穆高峰死了,在我向他询问自己身份时,死在了暴桀的背刺下。
“暴桀,你这是在干什么!我的话还没问完呢,你怎么就急不可耐把他给宰了!?”
我的无名之火熊熊生起,朝暴桀怒斥道。
是啊,毕竟这是我离知晓自己身份最近的一次,却因为暴桀的这一举动,生生被打断。
可暴桀却是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厌恶嘴脸,不紧不慢收回了长戈。
“魔神大人莫要生气,我之所以杀他,就是不想让你这么快知道自己在魔宗的身份。”
“什么意思?”
我的呼吸不由变得急促,不知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