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读下课。
陈圈圈和林小铃一起去上厕所。
洗完手,林小铃往她的兜里悄悄放了一朵月季花。
“圈圈,你的身上是不是有点烟味,这个……是我下午去操场上摘的。”
陈圈圈低头看着那朵月季,又默默嗅了嗅自己的领口,心想她今天才抽了一口,味怎么会这么重了。
后知后觉,她才想起祁柏下午往自己脖子上吐的那股烟,气味后来全溜进她的衣服领口里了,挥之不去。
“这是从祁柏身上粘来的臭味。”
陈圈圈坦然地对林小铃解释,又笑笑说:“谢谢你的花,真的好香呀。”
林小铃听到她这话傻怔了一下,点了点头。
“圈圈,那个……”
“嗯?”
林小铃有点纠结,小心翼翼地张望了一下四周,又往陈圈圈的手掌快速塞了一张粉红色的信封。
信封很小,里面却鼓鼓的。
信上也有月季花的味道,甜甜的。
“这是什么?”
“嘘,其实我是想让你帮我……”
林小铃的小脸突然变得红彤彤的,又捂住了脸。
陈圈圈见她这模样,一下子恍然,偷笑问:“是不是情书?你是要给谁的呀?”
林小铃支吾了一会儿,才小声地承认:“嗯,是给申、申屠……”
“申屠江???”
被陈圈圈直接猜出来了。
上次体育课跑800米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两人有点不对劲。
“圈圈……我其实有点害怕,你说我先给他这样写信,会不会、会不会不太好?万一他不喜欢我,那我以后在隔壁班撞见他怎么办,要不要不还是先别给了吧……”
陈圈圈安慰说:“没事,这事包在我身上。正好我跟申屠江他们几个熟。”
她虽说感情经验比同龄人丰富,但总是不太能懂那种少女怀春的小心思。
喜欢就追,不喜欢就拉到,大不了还可以换一个。
她见林小铃的眉头紧锁,还是很纠结,又笑了笑鼓励说:“其实我觉得,申屠江应该也对你有点意思。”
“真、真的吗……”
林小铃咬着牙,笑容都藏进了害羞里。
不过她还是有点忐忑:“那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告诉别人……”
“放心啦,不会的。”
陈圈圈把情书收好,看了她一眼,又好奇地问:“不过小铃你喜欢申屠江什么?难道是觉得他帅吗?”
林小铃耳根子都红透了,听到她这么问她,就糯糯敷衍地点了点头。
可她其实都说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曾经很害怕不敢接近的人。
申屠江在他们四人小组中算是最低调最正经的一个,偶尔会显得跟另外三个人不太合群,特别是摆架子装高冷的时候,总能莫名其妙俘获一群少女的芳心。
想来林小铃也是被他皮囊所迷惑的。
但陈圈圈觉得申屠江的长相偏冷,眼角鼻尖都透着一股天生的冷意,一副刻薄相,不是她欣赏得来的类型。
她喜欢那种长得标志帅气,身材结实,又透着生气的那种,比如说——
“那我觉得,申屠江还是祁柏要帅一点。”
陈圈圈想着想着,就脱口而出了。
说出来之后,她又觉得自己没事在这时候提祁柏干什么。
林小铃又怔了一下,懵懵地问:“圈圈,你是不是……”
“我不是,我没有啊!”
陈圈圈脸上闪过一秒羞愧,急急忙忙把还没打开的话题给搪塞了过去。
……
陈圈圈觉得表白这件事不能拖,得当机立断。
趁下课还有三分钟,她就跑去高二七班替林小铃送信了。
申屠江不在班里。
也不知道去哪混了。
最近祁柏开始好好学习后,跟他们几个玩的时间都少了,间接导致陈圈圈也摸不透这几个人的行踪。
她随便拉住了七班的一个同学,问清楚申屠江的座位在哪。
那个同学指了个座位。
陈圈圈就大摇大摆地走进七班,把信塞进了申屠江的抽屉里。
她确认放在了显眼又安全的地方,只有申屠江自己能找到,放完之后,又大摇大摆地从七班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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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晚,祁柏还是坚持上完了三节晚自习,晚上才到台球室来赴约。
“柏哥,学习到底有什么好玩的?都一个星期多了,你还没学腻啊?每次我们都快打完了你才来还有什么意思?”
蒋冰拄着台球杆,百无聊赖地抱怨。
祁柏瞥了他一眼,夺过球杆瞄准,打了一杆:“你知道静摩擦力和滑动摩擦力的区别吗?”
蒋冰一脸懵,烦躁地回答:“尼玛这……不都是摩擦力吗?”
“所以说你球打得烂了还不信。”
祁柏语毕,这一杆四个球连着进洞。
看得蒋冰目瞪口呆:“卧槽这也行?!难道读书读不好,还会影响打球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