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岁月过的很快,眨眼就是三天过去。
明镜制作出了一盒药丸,够郑青吃一个月,因不含任何防腐剂,必须在零下温度中保存。
“吃完了怎么办?”郑青问道。
木盒子里摆满了黑色的小药丸,跟糖豆似的。
但郑青知道,这么一点药丸,用到的珍贵药材不计其数,以及明镜的心血,这些都是金钱难以估量的价值。
“吃完我再炼制。”
“何必那么麻烦,你把药方给我,我找人炼制就是。”
明镜摇了摇头:“药材的提炼与配比需要达到非常精密的地步,一般人我信不过。”
郑青感动的热泪盈眶:“明镜,你对我太好了呜呜……。”
她扑过去抱着明镜,假惺惺的哭趁机揩油。
曲飞台走过来时,刚好就看到这一幕。
握了握拳,曲飞台垂下眼睑,轻咳一声。
郑青若无其事的看向曲飞台,笑眯眯的招手:“小飞啊,你找明镜什么事?”
曲飞台盯着郑青的脸都快盯出窟窿来了,口气冷硬的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可以下山了。”
郑青瞬间来了精神,长叹道:“终于要脱离苦海了,野菜我实在是吃够了。”
三天而已,郑青都快吃吐了,
能吃十几年,意志力得多么强大。
明镜把庵堂所有地方打扫过一遍,垃圾火焚,在师父的灵位前拜了拜,给菩萨添了香拜过,缓缓关闭了庵堂的大门。
来时身无长物,离开亦是身无长物。
刚刚下过雨,下山的青石板阶梯异常干净,风里送来土木的清香,淡淡的阳光落在身上。
郑青打了个呵欠:“霄爷,我说你什么时候给白头山投资一下,这里风景优美,气候宜人,多适合建个旅游区,弄个缆车,明镜回山,也能少受点罪。”
冉腾霄落在后边,闻言挑了挑眉,“这里风景确实不错,适合投资。”
明镜淡淡道:“不需要。”
曲飞台冷声道:“拜佛需要的是虔诚,而不是商人的利欲熏心,不要玷污了佛地。”
乌烟瘴气的,成什么样子。
冉腾霄眯了眯眼,“曲先生说的是,是我欠考虑了。”
曲飞台没想到他这次这么好说话,轻易便承认了错误。
薄玉浔叹气:“确实,离开这里,我还有几分舍不得。”
他回望着越来越远的山门,眸底流转着几分留恋。
叶影一直沉默着,即使在感受到薄玉浔略带攻击性的目光,亦不动声色。
下山到一半,李岭的手机开始疯狂响动起来,到了这里,手机开始有了信号,三天与外界隔离,可以想见,堆积了多少事情。
“李队,薄家来人了。”
李岭不动声色间瞥了眼薄玉浔,“怎么说?”
“薄家听说薄小姐被江州警方羁押,非常震惊,薄玉简派了他的贴身秘书前来,并带来一名律师,这位律师是李青卓的同门师姐,业内名气极大,能力不比李青卓差,目前这位律师正在搜集证据。”
并未以势压人,看来这位薄家的大公子是个有脑子的人。
也就在这时,薄玉浔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薄玉浔不疾不徐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通。
“你在江州干什么?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你再不接我就要报警了。”手机里传来男人震怒的声音。
薄玉浔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淡淡道:“什么事?”
“你问我什么事?”对面的男人气笑了。
“阿姜和你同在江州,你知不知道她遭遇了多大的羞辱和委屈,她可是你亲妹妹,你竟然撒手不管,你出国了十几年,变得竟然如此冷血,手足之情都不顾了。”
薄玉浔慢走几步,落在最后,闻言勾起唇角,阳光落在眼底,漾出碎玉般的冰凉。
“那你该问问她自己,都做了什么事情。”
“我当然知道,她是被有心人陷害了,你没搞清楚真相就误会她,母亲知道该多么伤心,何况,你欠她那么多……。”
薄玉浔不耐烦的打断对方:“够了,我什么都不欠她。”
对面的男声充满了不可置信:“玉浔你……,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薄玉浔抬手捏了捏眉心,“大哥,这件事你不用管,我自有主意。”
“你的主意就是把阿姜送进警察局?你知不知道这是在打我们薄家的脸,薄家受不起这种羞辱。”
对方紧接着又说道:“我对你太失望了。”
话落直接挂断了电话。
薄玉浔叹了口气,抬眸看着明镜的背影。
有些事,不能再拖了。
李岭看他脸色就知道电话谁打来的,“薄医生,是你大哥的电话吧?”
薄玉浔皱了皱眉:“我大哥不了解真相,在这件事上态度可能会比较强硬,还望李队谅解。”
“我懂。”李岭拍了拍他的肩膀。
“要我说,给她个教训就行了,毕竟是薄家的大小姐,若让老夫人知道了,恐怕不好收场。”
薄玉浔脸色阴沉,“那就麻烦李队了。”
“咱们之间,用不着如此客气,薄医生是位有原则的人,在下佩服之至。”
薄玉浔盯着叶影的背影,李岭注意到他的目光。
“薄医生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冉腾霄的司机等在下山口,见几人出现,立即打开后座车门。
车子后边还有一辆,冉腾霄看向薄玉浔和李岭:“薄医生,李警官,请。”
薄玉浔也没客气:“那就麻烦冉先生了。”
曲飞台的车在四季镇上停着,他没有选择和薄玉浔一起走,而是和郑青一起去了四季镇。
车子路过四季镇,明镜忽然想到一件事:“停车。”
司机紧急踩了刹车。
冉腾霄目光担忧的望向明镜:“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