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云歌操起弓身狠狠跳砸在子修头上,将子修砸得晕晕乎乎,他猛然摇头保持清醒,再一手抓住弓身,另一手持刻刀刺向云歌。
该死,都得死。
子修记得姜获麟有意无意找自己谈心,话里话外总是泰山蛮女。这位在华胥同样显赫的少年动心了,尽管他知道家族很难同意一个虞人女子,可他偏偏喜欢。
“云歌,你口口声声说血债血偿,”子修一刀刺在云歌手臂上,呵斥道,“夏人从不欠你东夷人,更不欠你诸越人,只有你东夷人欠夏人。”
山丘上,老兵甲与云上鹰开始逐杀。老兵甲在山丘下,顺风;云上鹰在山丘上,居高临下。
“执迷不悟!”老兵甲暴喝一声,与云上鹰各自出手,都是蓄力一击。
云上鹰大腿中箭,老兵甲胸膛中箭。
云上鹰半跪在地,再度拉弓,肆意大笑:“第五,你老了。”
“老子老当益壮。”老兵甲再度引弓,一箭还击。
山丘下,子修与云歌舍弃弓箭,一人持刻刀,一人持短刀,以最野蛮的方式舍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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搏,如同狼群撕咬。
姜获麟费力往山丘爬去,试图助老兵甲一臂之力。
老兵甲中了两箭,身形摇摇欲坠,呵斥道:“姜家小子,这是老子的事。”
老兵甲身形摇晃,用尽毕生力气拉开弓弦。他老了,体力不如云上鹰充沛,这一箭引而不发。
并非不想发,而是,没有余力。
云上鹰瘫坐在地,这一次,是他赢了。十七年前,他连和第五逐杀的勇气都没有,眼睁睁看着穷羽死在第五手下。这一次,他终于完成复仇。
不止,还有子修。
云上鹰并不后悔当初救他一命,在塞北,他就是睥睨众生的告死鸟,他享受每一次逐猎的快感,尤其热衷于生死一线的猎杀。
还有什么猎物比天潢贵胄更有吸引力?
况且这位天潢贵胄太懂得藏匿,让云上鹰想起那位乐不思夏的少鼎。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终于,搏杀两人都倒在血泊里。
云上鹰忽然觉得无趣,只剩一个猎物了,他还在爬行,像一只狼狈的四脚蛇,真是滑稽。
云上鹰坐在山丘上,弯弓、搭箭、拉弦、一气呵成,完美无缺,只差送弦。
他忽然察觉到危机,这并非与生俱来的本领,而是一次次生死徘徊领悟的玄机。
倒在血泊里的少年,手里端着一样木制器物,是琴么?
堂堂夏家苗裔,寄养在华胥,难怪了,子氏族的音律造诣,比东郭一家更早、更高。
“咻。”仿佛轻轻拨动琴弦,弹奏一个算不上悦耳,甚至刺耳的音符。
日暮里,有一辆牛车徐徐赶来,驾车的是鱼书,宰予我则躺在车上,他之前和恶狼搏斗,伤势太重。
“鱼书。”宰予我忽然开口。
鱼书专心驾车,循着马蹄印前行,她忐忑不安,但愿姜获麟他们能拉住子修,连角端弓都拉不动的表哥,哪里是云上鹰的对手?
宰予我嘴唇几次翕动,欲言又止,等鱼书再次追问时,他才说道:“其实是我射杀的虞伯,用的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