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年轻执戈才是逃兵,他忘了并肩作战的宣言,忘了死战不退的袍泽,载着一个布包连夜逃跑。
好在,现在的北执戈似乎很有作为,他召集大军,鼓舞士气,嘴角唾沫横飞。
可惜,武卒甲忘得七七八八,只记得一句——大夏土地,寸土不让!
武卒甲热泪盈眶,这才是真正的执戈,能带领镇北军当英雄的执戈。
他操戈赞颂,引领十万人拥护崭新的执戈。
春去夏至,三个月转眼而逝。
三个月里,武卒甲紧紧跟随北执戈,俨然是一位忠诚卫士。
武卒甲始终保持着记账的习惯,每顿他为北执戈端来食物时,效仿那位老执戈,询问还有多少粮食。
每月南逃一百里,每月折损七千兵。
终于,流火要塞近在咫尺。
武卒甲跟随北执戈进入流火要塞,热泪盈眶。他与北执戈在塞北同狄人交战三个月,毫发无损。
那夜,他在要塞上,安然无恙:那位百夫长在要塞下,苦战半夜。
他斗胆向北执戈请求打开要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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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放那位百夫长回来。北执戈对武卒甲印象颇深,这厮脚力过人,凭两只脚硬是跑赢四条腿,从来没离开过他的视线。
北执戈没接话,只挥手。武卒甲以为北执戈同意了,奔跑到要塞门口。那些戍卫认得这位北执戈的忠实卫士,他的命令如同北执戈亲至,打开要塞大门。
那位险些力竭而亡的百夫长,带着数百残兵逃回流火要塞。
他们不是英雄,是败军,遭遇白眼。
武卒甲好心,为这位百夫长重操旧业,当了回伙夫,烧了一锅薄粥。
北狄人兵临城下,武卒甲第一次真正见到北狄人的面貌,心惊胆战,他们果然是半人半狼的怪物。
他忽然理解北执戈了,不怪北执戈,只怪北狄人太强大。
武卒甲在要塞寻找北执戈,这一次,他跟丢了。
那位北执戈,或许趁他不注意,杀出要塞,当大英雄去了。
武卒甲有些惋惜,他也想当英雄。他操起锈迹斑斑的长戈,准备出要塞。
他从门缝里近距离窥视要塞外半人半狼的怪物,吓得腿软。
新婚之夜,他征战一夜,第二天也没腿软。
武卒甲有吩咐戍卫务必加固城门,守住要塞,又不放心,亲自守在可以一眼看到城门的角落。
那一夜,漫长如同一年。
半人半狼的狄人饮马浣衣河,他们在要塞下点燃篝火、烹煮牛羊、狂欢舞蹈。
半醒半睡之时,咯吱声响起,如同老鼠夜里啃噬木板,惊醒武卒甲。
那个胆大包天的百夫长,笼络一批残军,打算开城门!
他们想投降,想苟且偷生。
绝不让,大夏土地,寸土不让!
武卒甲喝住百夫长,他跑到要塞上,找到那杆象征执戈身份的杀伐战戈献给百夫长。
他凝视百夫长,热泪盈眶。拿去吧,当做投降的礼物,足够表明诚意。
那位百夫长接过象征执戈身份的杀伐战戈,打开城门。
东方,一缕曙光透过层云,照耀流火要塞。
黑暗终究过去,黎明即刻到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