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伐罪吊民诛独 夫,西周原应玉虚符。自无血战成功易,岂有纷争立业殊。孔雀逆天皆孟浪,金鸡阻路尽支吾。休言伎俩参玄妙,总有西方接引徒。
且说高继能在金鸡岭上驻扎,见姜子牙大兵已到。忙升坐中军大帐,问左右将官道:“何人愿与周军见这头一阵?”先锋官魏贲应声而出,言道:“末将愿见这头一阵。”高继能当即发出令箭。魏贲上马,率三千人马杀下岭来,在周营前搦战。
报马报入中军,姜子牙问左右道:“哪位将官出去迎敌?”左哨先锋官南宫适与先部正印先锋官黄天化同时出班,应声道:“末将愿往。”姜子牙看罢言道:“此乃出兵以来第一阵,只可胜不可败,谁愿立军令状。”南宫适当即拜倒,言道:“末将愿立军令状,不胜则提头来见!”姜子牙点头应允,南宫适上马出营,炮声大振,杀到敌将之前。
只见对面一员商将,银盔银甲,坐下乌骓马,手中一杆亮银枪。怎见得,有诗为证:
将军如猛虎,战骑可腾云。银甲生白光,皂服衬龙文。赤胆扶殷纣,忠心保成汤。
南宫适高声喝道:“你是何人,报名再战?”魏贲言道:“我乃征西元戎高继能帐下先锋官魏贲,你是何人?”南宫适言道:“我乃征东大元帅麾下左哨先锋官南宫适是也!”说罢大喝一声,舞刀直取魏贲。
两马交锋,刀枪并举,战了五六十回合,南宫适的本领与魏贲正是敌手,见久战不能取胜,心下不免烦躁,暗道:“我在元帅面前立下军令状,若就此退回大营,元帅定斩不赦。”
他这一分心,不免疏神,冷不防被魏贲大喝一声,一枪将护心镜挑落。南宫适一拨马,大败而回。进了辕门,往大帐外一跪,军政官报入帐内,姜子牙传令道:“命他进来。”南宫适进大帐,跪倒在地,以膝代步,来至帅案前,言道:“末将被敌先锋挑落护心镜,大败而回,请元帅发落!”
姜子牙闻言大怒道:“二十万人马,你乃左哨先锋官,如今大败而回,还有何面目见我?”说罢命左右道:“将他绑出辕门,斩首示众!”左右将南宫适推出辕门。
众将官慌忙一起跪倒道:“望元帅刀下留人,南宫适乃周室元勋,请准他戴罪立功!”姜子牙见状,命军政官将南宫适推回帐中,南宫适谢过姜子牙。
姜子牙言道:“你身为先锋,头阵失利,理当斩首,奈何满营众将,一起为你求情,即便如此,死罪饶过,缴了你左哨先锋印,随营听用。”南宫适当即谢过满营将官,将先锋官印绶上交。
当时有正印先锋官黄天化出列道:“末将愿往。”姜子牙吩咐道:“务必小心行事。”黄天化答道:“不劳元帅嘱咐。”言罢上了玉麒麟杀出大营。
此时魏贲已回营交令,将战况一说,高继能当时大喜,正在此时,报马报来:“敌军正印先锋官在外讨敌!”副先锋官陈庚言道:“末将愿往?”高继能言道:“只等将军的好消息!”
陈庚杀出大营,只见黄天化骑在一只玉麒麟上,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当下用手中镔铁皂缨枪一指,喝道:“反贼乃是何人?”
黄天化闻言将双锤一碰,言道:“我并非反贼,乃是奉天征讨扫荡成汤天宝大元帅姜子牙麾下,前部正印先锋官黄天化是也。你是何人,快快通报姓名,等会儿回去,在功劳簿上,好记你的姓名。”陈庚大怒道:“量你等乌合之众,如何能与天朝元戎、太师抗拒?”说罢纵马摇枪,直取黄天化。
黄天化以手中梅花双锤招架,兽马盘旋,锤枪并举。有赞为证,有诗为证:
二将阵前势无比,颠开战马定生死。盘旋铁骑眼中花,展动旗幡龙摆尾。银锤发手没遮拦,枪刺咽喉蛇信起。自来也见将军战,不似今番无底止。
二人兽马来往,大战有二十回合,未分胜负。黄天化虚掩一锤,拨兽便走。陈庚不知好歹,随后赶去。黄天化听脑后鸾铃响动,挂住双锤,取出一支火龙镖,扣在掌中,回手打出。
正是:金镖发出火光现,断送无常死不知。
且说黄天化回手打出一条火龙,那陈庚乃马上将军,不通道术,直从马跌下来。黄天化跳下玉麒麟,割下陈庚首级,掌得胜鼓回营,来见姜子牙。
姜子牙问道:“战况如何?”黄天化言道:“末将托大元帅洪福,用火龙标打死敌将,取了首级回营报功。”
姜子牙闻言大喜,命书记官为黄天化记首功一件。书记官方要举笔往砚台内蘸墨,谁料笔头竟从笔身上掉将下来。姜子牙看在眼中,半晌无言。书记官重新取笔,为黄天化记上头功。此是上天对黄天化的警示,此行只此一功。
且说报马报入商军大帐:“启禀大元帅,副先锋陈庚被黄天化一道火光打死,割了首级,挂在敌军辕门之外。”高继能闻言大怒道:“陈庚在本帅麾下十余载,情同手足,不想今日被敌将所害,本帅日后必要取敌将的首级,给陈庚报仇。”
次日,左哨副将孙合出营,来到周营前讨敌。姜子牙问左右道:“何人走上一遭?”右先锋武吉应声出列道:“弟子愿往。”姜子牙点头应允。
武吉上马出营,见敌将皂袍金甲,骑一匹黄花马,手中一口门扇大刀,正催马上前,口中叫道:“来者乃是何人?”武吉言道:“我乃姜元帅门下右哨先锋官武吉是也。”
孙合闻言大笑,将大刀往铁过梁上一担,言道:“我听说那姜尚,本是渭水岸边的渔翁,你原先是山中的樵夫。你师徒二人,正好乃是一支古琴名曲,即渔樵问答也。”
武吉闻言大怒道:“匹夫如此无理,有道是英雄各有见,何必问出处。你敢藐视于我,休走看枪!”说着咬牙切齿,举亮银枪分心就刺。孙合手中门扇大刀急架相迎。两马交锋,一场恶杀,二人战了三十回合,未分胜负。武吉见孙合的武艺不在自己之下,当时心中打定主意,虚掩一枪拨马便走。
孙合见武吉败走,心道:“一个深山樵子,能有什么本领,看我今日不将你斩落马下。”他哪知道,武吉在磻溪跟随姜子牙学艺,枪法乃是玄门正宗,神出鬼没,变化无穷。
武吉见孙合赶来,猛然把马缰绳一提,坐下这匹马立即收蹄站住,孙合马来得太急,撞了个满怀,早被武吉一招‘索命回马枪’挑落马来,取了首级,掌得胜鼓回营,见姜子牙报功。姜子牙闻报大喜,给武吉标战功。
且说报马报入成汤大营:“启禀大元帅,孙将军被敌将武吉,用回马枪挑于马下,枭去首级,挂在敌营辕门外,请大元帅定夺。”一旁有三军救应使周信言道:“末将愿为孙合报仇。”高继能闻言道:“本帅奉诏征讨西岐,尔等随军立功,不料连折二员大将,使我心中不悦,其余众将休要再去,待本帅亲自出马!”
言罢亲自上马提枪,杀出辕门,来至敌营外讨战骂阵。报马报入中军,姜子牙略一思量,言道:“就命南宫适戴罪立功,何人愿为南宫适掠阵?”晁田、晁雷兄弟出列道:“末将兄弟愿往!”姜子牙点头应允。
三将各自上马,舞着大刀杀出大营。只见对面一员大将,跳下马身高八尺,虎体熊腰,面似淡金,黄中透亮,浓眉阔口,鼻直口方,三绺墨髯,头戴镔铁荷叶盔,身披镔铁大叶云片甲,胯下一匹五色斑豹铁骅骝,鞍韂嚼环鲜明,掌中一条光闪闪的彩缨长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有诗为证:
头上铁盔耀日光,身披铠甲赛冰霜。坐骑千里铁骅骝,手执彩缨太阳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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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继能也不搭话,催动铁骅骝,直杀过来。南宫适要立战功,飞奔上前招架相迎。二骑相交,刀枪并举,战了三十回合,高继能的枪法好不厉害,真是神出鬼没,枪尖始终不离南宫适左右胁下、心窝要害之处。高继能手中这条枪,名曰太阳枪,又名孔雀翎,抖起枪花光华闪闪,绚丽斑斓,使南宫适耀目生花。
南宫适虽本事高强,但被太阳枪杀得眼花缭乱,高继能神枪到处,在南宫适小腿上刺了一枪,南宫适吃痛不住,拨马便走。高继能一催铁骅骝,眼看便要赶上,晁田、晁雷兄弟双马齐出,两口大刀将高继能战住,南宫适已败入辕门。
三匹马在阵前交锋,军器并举,战到三四十合,晁田、晁雷只觉眼睛发花,两太阳穴直冒金星,被高继能起手一枪将晁雷挑落马下。晁田大怒,舍命而战,奈何刀法大乱,不过七八合,也被高继能枪挑而亡。高继能枪挑二将,不由耀武扬威,对周营大叫道:“何人马前送死。”
且说南宫适败回大营,顾不得腿上的伤势,闯进中军大帐。姜子牙忙问道:“战况如何?”南宫适浑身颤抖道:“那高继能手中一条枪,发出耀眼光芒,末将被他刺中小腿,大败而回!”
姜子牙正要发怒,报马倏然报进大帐道:“晁田、晁雷双双被高继能刺于马下!”姜子牙闻言大惊,命左右将南宫适抬下去,调理伤势。
姜子牙对众将官言道:“不想敌帅武艺竟然如此了得,三员大将不敌受挫,难道是精通道术之辈?”洪锦言道:“高继能的来历,末将略知一二,他与末将一同从军,原本枪马功夫极为平常,后来镇守彩凤关时,遇见一个仙人,尽得传授,以致本领大进。有一宗法宝,名曰蜈蜂袋,可放出千万只蜈蜂,只需叮上一口,子不过午,气绝身亡!”
一旁的哪吒,见几位先锋全已上阵拼杀过,只有自己尚未临阵,急得抓耳挠腮,当即出列道:“弟子愿出营,会会这位高大帅。”姜子牙见他急不可待,当即应许。哪吒登着风火轮,左右将士打着一对红旗,如风卷火云一般,飞奔至大营外。
高继能见哪吒足登火轮,枪尖冒火,知他乃是道门中人,当即问道:“来将慢来,通名再战!”哪吒大喝道:“我乃后印先锋哪吒是也,来将还不下马受死?”
高继能闻言大笑道:“你有何能为,在本帅面前敢口出狂言,少时非死带伤,方知本帅的本领。”哪吒闻言大怒,使开火尖枪分心就刺。高继能以太阳枪招架相迎。轮马盘旋,双枪齐举,这场大战非是等闲,怎见得,有诗为证:
二将交锋在战场,四肢臂膊望空忙。这一个丹心要保真明主;那一个赤胆还扶殷纣王。哪吒要成千载业,高帅为主立家邦。古来有福摧无福,有道该兴无道亡。
高继能的太阳枪,可使敌将双目发花,唯独对战哪吒却占不着丝毫便宜。只因哪吒的枪乃是火尖枪,舞动之际也放光华,早已习以为常。二人大战了三四十合,未分胜负。高继能见哪吒枪法过人,当下虚掩一枪,拨马便走。
哪吒暗道:“我要为晁田、晁雷报仇雪恨!”哪肯轻易放过,随手取出乾坤圈,往空中祭起。高继能本要诈败用法宝取哪吒性命,不意哪吒乾坤圈来得太快,一圈正中后背,当即报鞍而逃。
哪吒见高继能逃走,心下万分懊恼,回营进大帐见姜子牙言道:“弟子用乾坤圈打伤高继能,让他逃回大营,请元帅定夺。”姜子牙闻言大喜,为哪吒记上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