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城看着自家被称为“三省铁血硬汉”的大统领,天天给柳小姐剥虾剥蟹,从一开始震惊诧异变得平静麻木。
不就是剥个虾吗?
司瑾年:“行李准备好了吗?”
锦城事务繁多,抽出五天陪权酒已是极限。
薛城点头:“都准备好了。”
司瑾年牵起权酒的手,顺手接过她手中的小药箱:
“车到了,我们走吧。”
权酒无语:“这么小一个箱子,我又不是提不动,你至于吗?”
薛城在心里疯狂点头,不自觉想起了曾经入伍的女.兵。
虽说队伍里不分性别,可面对女同志,他们下意识还是会多照顾几分,而司瑾年发现他们对女同志放水以后,直接不分男女,罚他们负重越野十公里。
“老子最讨厌柔柔弱弱的女人,要是在营里待不下去,那就赶紧收拾包裹走人。”
那叫一个一视同仁,残暴严苛。
从那以后,大家都不约而同明白了一件事——三爷最讨厌手不能提的柔弱女人。
可现在,就是一个两三斤的医药箱,三爷都没舍得让柳小姐提。
薛城不得不感慨一句,果然男人的话信不得。
权酒今天打算和司瑾年一起回去,具体的治疗方案,她已经交待给了阎统领的私人医生,她继续留在棠城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回去准备儿子和女儿的婚礼。
婚礼时间定在了三天后,她今天回去,还能休息两天。
“走吧,上车。”
……
棠城离锦城两百公里,沿途大多是崎岖不平的山路,驱车行驶大概要六个小时。
一上车,司瑾年就给她盖上毛毯,让她睡觉,自己则拿起一旁的最新战报细细琢磨。
越野车后座空间宽敞,权酒脑袋枕在他的双腿上,一双长腿放在车座椅上,勉勉强强能伸直。
车子一摇一晃,她闻着司瑾年怀中的熟悉味道,逐渐迷迷糊糊陷入沉睡。
再次醒来时,窗外夜色已经微暗,透过车内的车灯,她看见驾驶座上的薛城一脸凝重。
“出事了?”
她双手撑在司瑾年腿上,想要坐起身,司瑾年却突然抬手按住她的脑袋,沉声道:
“别动。”
权酒瞥见他紧绷的下颚线和窗外的漆黑夜色,立马明白了什么:
“有阻击手?”
司瑾年透过后视镜不动声色观察着不远处的跟随车辆:
“嗯。”
这次来棠城,是秘密出行,为了防人耳目,他只带了三十个守卫,可没想到,就算做到这种地步,依旧没能骗过樊盛这只老狐狸。
薛城一直默默计算着周围的包围车辆,越是算到最后,他脸色越是凝重。
樊家和杜家这一次是铁了心要让三爷死。
他抬眸看了一眼后视镜,想要说什么,却看见司瑾年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权酒是个敏感的人,直接挑明:
“敌人太多,打不过?”
薛城看着司瑾年,沉默着没有说话。
何止是多,简直是多到离谱。
杜家和樊家估计是打听到司家和阎家合作的消息,打算先下手为强,根本没给自己留后路,他大概估算了一下,这四周至少埋伏了三百号人,当然,这还只是明面上的……
十倍不止的敌人,十倍不止的武器,他们想要杀出重围,可能性比中彩票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