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一眼,他周身的气息就更加阴沉。
“你怎么在这儿?”
开灯的那一刹那,樊灵羽亲眼看见男人脸色的变化过程,听见他突然变冷的语气,她整个人的脸色更加苍白。
不一样。
尽管没开灯之前,男人的语气也淡漠听不出语气,可却不像现在这般,带着冷彻刺骨的寒意,一开口,就能冻住人的骨头。
她嘴角的笑有些凄凉:“三爷这是把我认成了谁?柳小姐?”
不等司瑾年开口,她又继续开口,语气激烈。
“三爷,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娶了她,你只会多一个弱点和把柄,可你一旦娶了我,整个西南地域都是你的天下!”
樊灵羽的脸色有些扭曲。
“柳娇娇她看重的只是你的权势,不跑为什么今晚你受了重伤,生死不明的时候,她却不肯来看你一眼?!”
听到她的话,司瑾年表面上维持的疏离假面具也揭开了,他语气阴冷不带任何温度,讥讽道。
“关你屁事儿?”
他养的野猫不听话,那也该他自己收拾管教,何时轮得到一个外人说三道四?
樊灵羽听出他语气中的维护之意,一颗心碎的稀里哗啦:
“我自认为长的不比柳娇娇差,三爷,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看我一眼?”
她看着坐在床上的男人,眼底闪过一抹决绝。
“三爷,柳娇娇会做的事情,我也会做。”
她指尖伸向旗袍的盘扣,膝盖微弯,轻轻跪在了柔软的毛毯上。
“如果三爷愿意……小羽今晚也能伺候您。”
她态度卑微,一副任君宰割的温顺模样,旗袍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形,她跪在司瑾年身侧,想要伸手触碰他的黑色皮带。
“滚你妈!”
司瑾年直接把床头的果盘砸在樊灵羽身侧,毫不留情面,语气犀利。
“大半夜跑来勾引男人,樊小姐真要这么饥渴,改明儿我就给你安排一两百个男人。”
司瑾年现在出奇的愤怒。
不是因为樊灵羽的勾引,而是因为本该出现在她床边的女人没有出现,如果那女人在这里,樊灵羽怎么会有机会进他房间?
樊灵羽看着散落一地的水果,脸色白到随时要晕厥。
她都这样了,司瑾年居然还是这副态度?
司瑾年语气不耐烦:“最后说一次,滚!”
樊灵羽跌坐在地上,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后踩着高跟鞋,一拐一瘸的拉开房门,走了过去。
司瑾年一个人坐在床上,脸色黑沉,因为刚才扔东西的动作,他小腹上的伤口再次撕裂,隔着绷带都溢出一层红色血迹。
可男人浑然不觉,坐在床头,咬紧了牙:
“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哟,大半夜的,三爷在说谁坏话呢~”
权酒穿着黑色长袖睡衣,赤着脚,手中还提着一双棉拖鞋,她动作利落干净,从外面爬上窗台后,又从窗台跳下,稳稳当当进入室内。
司瑾年看着从天而降的女人,一度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他的视线在权酒沾满泥土的双脚上掠过,最后,视线停在了她的身上。
已经入秋,今晚气温骤降,她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而原本干净白皙的手指和脚趾,全部都是雨水冲刷过后的淤泥,就连她的睡衣上,也沾了不少。
她素来精致勾人,这么狼狈的模样,司瑾年还是第一次见。
不觉得丑。
反而那双黑眸,在夜里璀璨如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