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和本能在交锋,短短十几秒的时间,许瑾川却想了很多。
他想到信任他的江逾白,想到小姑娘药效褪去,醒来时的后悔(唯独没想过屏幕前嗷嗷待哺的读者)……
最后,在权酒期待的眼神中,许瑾川毫不犹豫的伸手,把她的肩带向上提,重新归位。
权酒:“???”
她瞳孔因为震惊睁大,还没睁开到极致,后颈就传来一阵剧痛,在彻底陷入昏迷之前,她内心唯一的想法就是——
许瑾川,老子艹你大爷!!!
……
医院。
001收到消息赶来的时候,许瑾川并不在手术室门口。
他看着亮着灯的手术室,大概能猜到今晚发生了什么,一向淡定的男人嘴角抽了抽。
海王浪女碰上定力十足的老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翻车。
他幸灾乐祸的勾起嘴角:
“也不知道醒来会气成什么样子。”
……
此时的许瑾川靠着厕所隔间的板子,白衬衫和西装裤都皱巴巴,凌乱不堪,喉结上还印着一抹吻痕。
他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已经不翼而飞,似乎被人扯掉了。
妖孽的男人眉心夹杂着几分颓废的愁绪,他桃花眼往下探,看向自己的腰间。
白衬衫处松松垮垮,皮带并没有系上。
他长吁了一口气,脑袋后仰靠在隔间板上,修长的脖颈和下巴拉成一条直线,男人手背贴上眼眶,双眼紧闭……
他可能真的是个畜牲,居然对自己亲手养大的妹妹产生了应/反。
小姑娘干净的眼底全是对他百分百的信任,而他却产生了这样龌龊的心思。
许瑾川嘴角扯开一抹嘲讽的弧度,暗自唾弃自己不是人。
过了许久,隔间的门才重新打开,穿戴整齐的男人从里面走出,刚回到手术室门口就看见闻讯而来的001。
“没事吧?”
001开口问道。
权酒一向辣手摧花惯了,也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住。
许瑾川却误以为他在问权酒的情况:
“医生说送来的及时,没大问题。”
有问题的人是他。
其实他有太多借口替自己开脱,比如说,他是一个24岁血气方刚、身心健康的男人,而权酒是一个年满18、正值青春年华的芳龄少女。
她娇软的身躯在他怀中挣扎,他理所当然做不到坐怀不乱。
刚才在车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能得到合情合理的解释。
权酒就算清醒后怪他,他也能面不改色给她科普男女在生理上的差异性——“哥哥是个正常男人,会这样很正常”。
可许瑾川不想这样做,他不想自欺欺人。
更别提欺瞒的人还是他娇宠长大的小姑娘。
糊弄过去,是对他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他家小姑娘的不负责。
没人能欺负他家小孩儿,就算他也不能。
想清楚这些,许瑾川选择了直面自己的内心。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兄妹情慢慢变了质?
他站在窗边,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答案。
窗外的梧桐金灿如霞,片片金黄色的梧桐叶在空中盘旋飞舞,最后掉落在人行道上。
许瑾川盯着堆积在一起的扇形梧桐叶,莫名就想起了初见权酒那一年。
那一年的梧桐树也同现在这般枝繁叶茂。
小姑娘背着大书包,一脸呆愣闯进他的私人领域,手中捧着啃了一大口的红苹果,模样软萌娇俏的不像话。
男人五指抓着窗的边框,低低笑了笑,突然就觉得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不是吗?
他有幸参与了她过去的时光,未来他们还会一起迎来更多的岁月,命运太过慈悲,让他们早早遇上,没有留下任何遗憾。
001看着许瑾川站在窗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抿嘴笑,他嫌弃的看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
怪傻的。
还是装作不认识好。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姑娘没事了,晚点就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