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后背溢出冷汗,根本不敢看权酒的眼神:
“司姑娘这边请。”
等他们一走,现场就只剩下沈琅和母子二人。
权酒嘴角微勾,语气听不出情绪:
“我说沈三怎么不让我来找你,原来是沈大人金屋藏了娇啊。”
沈琅本能蹙眉:“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都住下了,还不是我想的那样?”权酒淡淡将话堵了回去。
沈琅听着她夹枪带棍的话,视线落在她明显淡下去的脸上,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
“你在吃醋?”
“不敢不敢。”
权酒嘴角一直擒着若有似无的弧度。
沈琅身边从未有过女人,东厂里的异性全是上了年纪的老嬷嬷,权酒这么一说,他当真以为她没误会,暗自松了一口气。
“司挽意是皇帝派来的人。”
沈三拦着她的时候,周公公刚好宣完圣旨。
权酒听过司挽意的许多传闻:“她不是一向孤傲,卖艺不卖身?”
多少富家子弟用千金博美人一笑,恨不得家财散尽娶司挽意回家,可她都没同意,所有人都以为她会一辈子耗在教坊司,可怎么到了沈琅这里,她就开了例外?
权酒暗自腹诽,面上却一个字没显露。
沈琅道:“我不太清楚。”
他以前对女人不感兴趣,只听说过这个人,至于司挽意的其他事情,他一概不知。
“我没让沈三拦着你。”他想想又补充了一句。
她能来看他,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拦?
权酒没想到这一茬,愣了一瞬,嘴角绷平。
沈琅视线在轩辕涿脸上扫过:“怎么突然想到过来了?”
“怎么,觉得我打扰了你?”权酒黑眸微眯。
沈琅听出她语气中的怒意,肯定道:“你生气了。”
权酒知道他没派人拦她以后,气就消了,只是不妨碍她想逗逗他:
“没名没分的事情,我哪有资格生气。”
沈琅眉头紧锁,仿佛遇到了绝世难题。
皇帝名义上是将司挽意赐给了他,可大家都清楚,司挽意只是一颗负责监视的棋子。
周公公刚宣完圣旨,他现在就将人扫地出门,无疑是朝楚拓脸上打了两巴掌,可若是留下司挽意……
他垂眸看了一眼权酒的脸色。
“来人。”
他负手站在门前。
暗处走出一个侍卫:“大人有何吩咐。”
沈琅:“把司挽意请回教坊司。”
权酒被他的果断吓到了,诧异眨了眨眼:“等一下。”
沈琅和侍卫同时看向她。
“毕竟是楚拓塞给你的人,你现在把人赶出去,第二天上朝,他就能找你的麻烦。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他一直等着抓你的小辫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权酒不是想给自己添堵,她没大方到让司挽意住进东厂还内心毫无波澜,只是楚拓明显是要为难沈琅,他如果真将人赶出去,反而如了楚拓的愿。
沈琅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抿唇道:
“可是你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