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纸糊的风筝本就经不起折腾,两头都用力,风筝直接从中间裂开,原本拦腰截断的火柴人此刻更惨,头和身子都被劈成两半。
奶团子手中握着火柴人的“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怒不可言。
“就这个丑不拉几的破风筝有什么好抢的,你送我我都不要,呸!”
屠夫直接吐了一摊口水,唾沫落在风筝纸上,打湿了龙鳞。
权酒穿过人群,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奶团子垂眸坐在地上,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冷。
她心底微沉,大步走上前蹲下,握住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在抖,五指收紧,掌心紧握着什么东西。
她心底闪过针扎的刺痛,将人搂入怀中,一只手拍着他的后背,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奶团子胸口起伏,眼底涌起的黑雾在权酒到来后慢慢褪去,他深呼吸一口气,黑眸恢复清明,眼底逐渐染上委屈,他粉唇紧抿:
“他推我。”
“说我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孩子。”
“还把我的火柴人弄坏了。”
“他还威胁我,要送我去官府……”
奶团子揪着权酒的衣服,越说越委屈。
权酒心底怒火中烧,面上却越发冷静,她拍着奶团子的后背:
“看着,娘亲今天就教你怎么收拾人。”
她牵着奶团子站起身,冷眼看着以多欺少的屠夫一家:
“哪只手推的他?”
屠夫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男人”,瞥见权酒纤细的身形,他眼底闪过一抹不屑:
“你就是他爹?”
“我问你哪只手。”
权酒凤眸阴冷盯着他,语气毫无温度。
屠夫被她看得后背一凉,确定周围没有她的帮手以后,底气又回来了:
“我还没算你儿子推我儿子的账,你倒是先……啊!!!!”
指责的话逐渐成了凄厉的惨叫。
权酒面无表情直接拧断他的手臂:
“既然你不说,那就两只手都别要了。”
“啊!!!啊!!!”
又是一声清脆的骨响,男人的右手同左手一般,无力垂了下去,他疼得满头是汗,在地上一圈圈打滚。
“相公!!”
中年妇女跪在地上,想要扶他起来,却因为力气太小,根本扶不动。
她只能将怒火都发泄在权酒身上,怒目相对,五官狰狞: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儿子这么爱打架,都是和你这个老子学的吧,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报官……”
权酒完全没有理会哭天喊地的女人,抬手摸了**团子毛茸茸的脑袋:
“他还怎么欺负你了?”
奶团子看着打滚的男人一脸平静:“他用脚踩我的风筝。”
“看来这双腿也不能要了。”
权酒冷漠盯着地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