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提着两袋核桃酥到场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权酒抬脚踩在屠夫的膝盖处,骨头错位的声响在人群中清晰响起。
面对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沈琅什么也没听,将核桃酥丢给沈三,奔了过去。
他大庭广众之下握住权酒的两只手臂,将她浑身上下扫视了一番:
“他欺负你了?”
权酒心底微软。
她不是没长耳朵,周围人都在议论,说她下手太狠,不知情的人看起来,仿佛是她在仗势欺人,有理都成了没理的那一方。
她原本以为沈琅会问她发生了什么,却没想到他第一句话会是这个,笃定了对面才是过错方。
“他欺负的人不是我。”
一句话,就让沈琅的注意力从她转移到了奶团子身上。
奶团子站在权酒身侧,只有她大腿这么高,黑黝黝的大眼睛同他对视。
“沈三。”
“在。”
沈琅轻描淡写:“把人拖下去。”
沈三是个行动派,单手将人提起来:“属下遵命。”
主仆多年,默契到不需要解释,沈琅这话明显是让他把人拖回东厂里“好好伺候”。
中年妇女见到老公被拖走,当即慌了,扯住沈三的手臂,哭着撒泼:
“来人啊,救命啊,有流氓打人啦……”
她力气太小,根本阻挠不了沈三的动作,只能提高了音量。
“你有本事别走,我要报官,张太傅是我家的常客,生平最讨厌你这种为非作歹的恶人,你有本事跟我去官府……”
沈三蹙眉,盯着自家主子。
沈琅除了一开始检查权酒有没有受伤时,眼神有过短暂变化,其余时间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冷,面对周遭的议论声,他冷漠道。
“你想报官?”
中年妇女知道他才是主事的人:“没错。”
沈琅勾唇冷笑,从腰间取出一块儿金牌,在她面前一亮。
“巧了,我就是官。”
看见金牌上偌大一个“沈”字,原本撒泼的女人像被人点了哑穴,痴痴盯着金牌,打闹的动作也停下。
沈琅无情道:“把她也带下去。”
收拾完极品一家,沈三驱散了围观的百姓。
权酒已经抱着奶团子在哄:“别生气,你若是还想要风筝,改明我再给你做两个。”
奶团子却牵起她打人的手,睫毛垂下,一副心疼的模样:
“有没有打痛?”
权酒捏了捏他的脸颊:“想什么呢,我又不是瓷娃娃。”
奶团子绷紧肉嘟嘟的小脸,认真在反省:
“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对。”
权酒以为他指的是动手打人的事儿:“不怪你,有些人该打就打。”
奶团子摇头,继续认错:
“男人的事情要男人自己解决,不能把女人掺和进来,我闯祸还要你来善后,是我做的不对。”
他打人可以,哪怕杀人放火都可以,但是不能留下痕迹,让她生气担心。
他这番话太过懂事,沈琅和沈三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可你现在只是一个五岁的小朋友。”
权酒刮了刮他的鼻尖,语气温和。
奶团子微微蹙眉:“你别总把我当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