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将军,我兄长曾经也是骑兵营的一员,我从小便听兄长说了许多关于骑兵营保家卫国的故事,如今骑兵营落难,我于心不忍。”
权酒摘下斗笠,露出白玉面具,黑眸真诚盯着吴飞虎。
吴飞虎听到她这翻解释,神色稍缓,没了刚才的冷漠,反问道:
“你兄长姓甚名谁,如今在哪个副将手下?”
骑兵营的将士亲如兄弟,他们的家人,他本能生出好感。
权酒轻轻摇头:“兄长已经死了。”
不是死在为国征战的沙场上,而是死在这深宫别苑里。
三哥征战一生,素来向往大漠孤烟的生活,不屑于宫廷之争,可最后,还是没能逃脱皇家子弟的命运。
吴飞虎见她面露落寞之色,本能以为她兄长死在了战场上,他抬手重重拍了拍她的肩。
“骑兵营的将士为国征战,百死不悔,他完成了他的使命,我相信他是开心的。”
逝者已逝,生者还当继续。
“也许吧。”
权酒敷衍笑了笑,将话题拐回军饷上。
“骑兵营现在是什么情况?”
吴飞虎:“不乐观,你跟我来吧。”
……
城郊。
一处破烂村落。
权酒看着住在茅草屋里,喝着青菜白粥的士兵,拳头紧握:
“楚拓就让你们住这种地方?”
如果说,沈琅是楚拓登基后第一块难啃的骨头,那骑兵营无疑是第二块。
骑兵营的士兵忠心耿耿,心里只有她三哥,楚拓根本没办法收服。
吴飞虎听到她直呼皇上的名字,一惊,随即露出唏嘘之色:
“三皇……孟将军还在的时候……骑兵营风光无限,每次凯旋回朝,吃住都是上等,将士们虽然嘴上没说过,可心里都以此为傲。”
楚拓是想折了他们的傲气,等他们主动屈服。
权酒虽然没亲眼见过,可也听过骑兵营的辉煌:
“这样的情况持续多久了?”
吴飞虎:“一年。”
整整一年。
曾经辉煌耀眼,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精英队伍,被迫沦为底层队伍,谁都可以踩上一脚。
权酒见他眼底露出怀念哀伤之色,眸光微暗。
当初三哥被擒,骑兵营另一位杨副将直接带军杀入皇城,最后惨死宏武门,英勇就义。
而吴飞虎作为三哥忠诚的拥戴者,那个时候却带领剩余的士兵投降,这一点是权酒不能理解的。
“将军,您回来了?”
有士兵主动打招呼,塞给他两个鸡腿,“我让厨房多做了几个。”
吴飞虎推回去:“我在宫中已经用过膳了,留给其他兄弟吧。”
士兵不同意,推搡了几次,最后却被吴飞虎沉着脸严肃道。
“这是命令。”
士兵不得不拿着鸡腿离开。
来到营帐里,权酒一眼就看见两个士兵围在一起写信,常年舞刀弄剑的手太久没有握过笔,动作有些滑稽。
两人都没发现他们的到来,还在互相看着玩笑。
“张哥,你又把发的所有银子都寄给嫂子了,那你下个月吃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