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脸埋在男人的胸膛里,只露出纤细的脖颈和一截光洁的后肩。
男人侧身而卧,胸膛的衣服凌乱不堪,大部分被人扯下,露出古铜色的胸膛以及几道红色的抓痕。
视线往上,看清男人这张脸,梁管家浑身猛地一颤,松开撩起帘子的手,速度下跪:
“奴才不知提督大人在场,并非有意冒犯,还请提督大人恕罪!!”
他重重磕了一个头,身后的人见状,稀里哗啦跪了一地。
这尊活阎王,绝对是京城里除了皇帝以外,最不好惹的人。
他阴晴不定,行事完全凭借自己的喜好和心情,曾经因为户部尚书的儿子冲撞了他的马车,就派人将其送进东厂刑房,将里面的刑具都给他上了一遍。
事后,户部尚书将事情闹到先帝面前,所有人都以为沈琅完了,可他一脸漠然,拿出厚厚一叠户部尚书贪污受贿,勾结三皇子谋害太子的证据。
先帝大怒,将户部尚书一家都下了大狱,而对于沈琅,他只是口头上批评了几句。
沈琅侧躺在床上,神色淡漠中透着慵懒,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垂眸盯着怀中胆大包天的女人。
权酒同他对上视线,双手抓紧他胸前的衣服,冲他挤眉弄眼,示意他开口。
沈琅不慌不忙,眸光淡淡,像是在无声反问她——
我凭什么要帮你?
许久不见床上的人开口,梁管家大着胆子抬头,就看见对视的两人。
他估摸着这位阎王爷心情不错,暗自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开口:
“大人,今天这位逃犯狡诈多端,尤其擅长易容术,我怕她易容成百花楼里的姑娘,保险起见,可否让奴才一览您怀中这位姑娘的芳容?”
他隔着薄纱,揣测着沈琅的情绪。
沈琅依旧直勾勾盯着权酒,想看看她作何反应。
他一直不说话,梁管家逐渐意识到气氛的不对劲,拔高了音量,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床上的两人依旧没有反应。
梁管家眼底闪过一抹狐疑,上前两步,试探着伸手,再次抓紧帘子。
“嗯…大人…”
一声娇媚似水的嗓音突然响了起来,尾音轻颤,像被人狠狠欺负了般,带着哭腔。
在场都是男人,听着这一声娇嗔,不少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骨头一阵酥麻。
梁管家揭开帘子的手僵硬在原地。
意识到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他一脸尴尬,心底涌上一阵后怕。
还好没揭开帘子,若是打扰了提督大人的兴致,他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沈琅离她最近,这一声娇嗔几乎是贴着他耳朵响起,他受到的冲击力也越强。
男人黑眸不动声色深了深,盯着怀中自导自演的女人,冷声道:
“你胆子倒挺大。”
梁管家面露惊恐,瞳孔放大,猛地双膝跪地,开始磕头: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是奴才没有眼力劲儿,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饶奴才一条狗命!!”
他以为这句话是针对他刚才掀帘子的举动,整个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开始不要命的使劲儿磕头。
权酒暗自挑眉,一句话就让人吓得魂飞魄散,她间接对这位提督大人的狠辣手腕有了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