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兰斯的时候,他刚来华国接手公司不久。
新官上任,没人服从管理,公司不少老人甚至想压他一头,给他一个警告。
他为了用最短的时间拿下公司的绝对控制权,带领团队没日没夜通宵工作,他凌晨在书房工作的时候,兰斯就安静趴在他的脚边打盹。
谁都在看他的笑话,在胜负未分之前,众人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更别提讨好他。
所以。
兰斯从来没收到过礼物。
这个认知让路泽文心底更加烦躁,他掏出手机,给曾经负责他的心理医生打了个电话。
“我觉得我快痊愈了。”
去他妈的感情麻木没波动,他现在每天都烦躁的要死。
心理医生听了他的叙述,沉默一会儿,语气突然有些欣慰。
“路先生,说实话,我遇到过很多棘手的病患,可只有在你身上,我看不到任何被治愈的希望。”
“你的心理防线太强,自我意识太重,谁也无法真正触碰到你的内心,看不到伤口,再厉害的心理医生也无法对症下药。”
心理医生吸了一口气:
“路先生,或许你应该感谢那只可爱的小狼崽,是他给了你痊愈的希望。”
路泽文并没有透露兰斯狼人的身份,只是告诉医生,他养过一只狼崽。
路泽文:“不对。”
“并不是他治愈了我。”
“之所以我会因为他感到情绪波动,是因为我在他身上投入过大量的时间,精力和情绪……
就像养花的人每天给花施肥浇水,修剪枝丫,可花最后还是死了。养花人难过的只是自己的付出没有得到回报,因为等他吸取教训,培育出下一朵艳丽的鲜花时,他只会感到喜悦,曾经为第一朵鲜花儿升腾出的难过,全部都会被替代。”
心理医生安静听完他的反驳,面容平静。
“可是路先生,真的会有第二朵鲜花吗?”
躲在沙发底下的拉布拉多有了动静,只探出一个脑袋,目光警惕盯着他。
兰斯从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路泽文握紧手机,能言善辩的商人一时间忘了回答。
心理医生微笑道:“或许您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挂断电话,私人医生已经带着狂犬疫苗赶到。
看着针管里的液体注入手臂,路泽文淡淡下令:
“把狗送走吧。”
秘书心底微惊,路泽文每天带着这只小奶狗上下班,他原本以为这只狗是不同的。
“我会给它找一户好人家。”
……
权酒听到路泽文把狗送走的消息时,正在陪克里斯下国际象棋,因为这个消息,她落棋的动作比刚才慢了一拍。
尽管时间差并不久,克里斯却留意到她的停顿。
“你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权酒摇头。
说实话,她确实没有料到,她原本以为路泽文会抱着这条狗,得过且过。
克里斯紧盯她湖绿色的双眸,话里有话:
“所以兰斯真的死了吗?”
权酒面不改色微笑,落棋速度更快了:
“你觉得我有骗路泽文的必要?”
克里斯垂眸,盯着棋盘上的棋子,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