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会要开。”
“行吧。”
权酒也没勉强。
挂断电话,路泽文盯着熄屏的手机,良久没有动作。
会议室一片静谧,一群员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催促沉思中的男人,还是一旁的秘书看不下去,硬着头皮小声提醒:
“路总,轮到下一个部门汇报了……”
路泽文平静抬头:“开始吧。”
秘书松了一口气,暗叹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他本以为路总受了电话影响,现在看来,他依旧是那个工作第一的冷血商人。
设计部经理打开电脑:“过去一个月,我们对收购后的市场规划做了一个微调,希望通过……”
“啪。”
电脑合上的声响。
经理惊恐抬头,盯着冷脸的路泽文,还以为自己的汇报内容哪里有问题。
不应该啊。
他甚至还没说到主要内容。
路泽文站起身,走出会议室:“会议改到明天。”
他大步朝外走去。
他是不想去的。
可挂断电话的短短几秒钟,脑海里全是追杀那天,狼人将他护在身前,自己挨刀血流不止的场景。
路泽文眉心轻皱,一脸不耐烦:
“真是欠他的。”
………
医院。
“抱歉,我们尽力了,谁也没想到兰斯先生的身体构造和常人不同,我们的药剂也对他无效……”
医生一脸遗憾开口。
路泽文到医院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他脸色微变:
“什么意思?一个小手术也能把人做没了?!”
医生被他身上的煞气震慑,后退两步,躲到路之遥身后:
“家属的悲痛心情我们能理解,但兰斯先生身体特殊,我们每一位医生都尽力了。”
路泽文大脑嗡嗡作响,刚才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了,等兰斯恢复以后,他就给他一笔钱,算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两人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欠谁。
可没想到,他还没机会开口,两人就真的两清了。
“他人呢?”
路泽文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受。
医生:“还在抢救室里。”
路泽文推门进去,就看到一层白布,在护士医生的制止声中,他一把掀开。
五官深邃的男人双眸紧闭,安详躺在手术台上,唇色泛白,脸部轮廓却依旧凌厉。
一旁的心电图和血压指数已经停了,也就是这一刻,路泽文才不得不正视兰斯离世的消息。
权酒将白布重新盖上:“你来晚了。”
“……”
“不过没关系,你本来也不想来,就算兰斯死了,我猜你也没有任何感觉。”
路泽文面无表情站在手术台前。
权酒没有再多说,任由医生将兰斯推出手术室。
路泽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了公司。
他站在俯瞰城市中心的落地窗前,窗外霓虹灯迷离,他想起的却是第一次带兰斯回家的场景。
皱巴巴的小狼崽,连化成人形都不会,每天扯着嗓子,摇着尾巴,狼嚎鬼叫不止,四肢抱着他的脚踝,追着他讨奶喝。
为了不让狼人族把人抢回去,他特地把小狼崽带在身边,每次开会他就趴在他的肩头,公司的人都以为他养了一只宠物狗。
对待狼人,他自然不会有好脸色,动不动拎,提,扔,甩,可狼崽子命大,硬是活到了化形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