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下了床,连鞋都没敢穿,直接往门边摸去。
梳妆台前的左青一直没有回头,铜镜里
她的脸颊已经红透,暴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已经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寒毛一根根全都立了起来。
刚才她说话的声音虽然冷清,但如果熟悉她的人,就能听出一丝颤抖。
左青酒量甚豪,号称千杯不醉,可毕竟不是真的不会醉。
今夜为了把场子撑起来,她喝得实在是太多了。
虽然已经用真气将大部分的烈酒逼出,但她还是有些醉了。
也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要不然她也不会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赵三娘的提议。
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见色起意。
宁东人长得俊俏,家世也好,为人单纯善良,通情达理,还有一手高明的剑法,更让她情难自禁的是,他居然还是个读书人!
这几乎满足了她从小到大所有对夫婿的幻想,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比他大了好多。
左青大字不识得几个,自然说不出那些‘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话来,不过她可是土匪头子。
老娘今夜就要老牛吃嫩草了怎么啦!
她以为自己会很勇敢。
这些年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还过得少了么?
死都不怕,老娘还会怕他这个小白脸?
左青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山寨里,山上的兄弟们说话向来荤素不忌。
男女之事她虽然没经历过,但也听过不少,属于那种理论上的绝世高手,实践上的残疾。
具体要什么做,在她脑子里已经模拟了好多遍,可从赵三娘扒了宁东的外衣,把他丢在自己的床上后,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她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早就不奢望什么名分了,对拜堂什么的也没有半点期待。
她都拜过两次堂了,虽然那都是假的。
她平时大大咧咧的,比爷们还爷们,把那份敏感的少女心隐藏得很深。
从她得了‘毒寡妇’的绰号起,寨中那些一直她主意的兄弟们都不敢再来撩拨她了。
而外面那些说要来娶她的人,看上的也不过是毒龙寨而已。
有幸能遇上宁东这般的人儿,怎么说自己也不算吃亏。
她一直在给自己打气,连蹲在外面听墙根的‘毒手人厨’夫妇,嗓子都快咳哑了,她还是坐在那里没有行动。
气得他们大骂了几句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现在床上这只煮熟了的鸭子要跑了,左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个闪身,双手一展,拦在了他身前。
宁东只觉得一阵香风吹过,然后自己就撞到了一个温暧柔软的身体上。
“嗯~!”
耳边响起一声诱人的低吟,他吓得向后疾退,结果‘砰’地一下,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刚才他躺着的那张紫檀绣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