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其余婢女说完莺莺燕燕的离开去往前院。
季云滔坐靠在椅子上,双手拢袖。手肘朝演武场的护院拱手,对着身旁的婢女说道:“稚颜,看上谁了,与少爷说,少爷替你把把关”
张稚颜嘻嘻一笑:“少爷竟会拿奴婢开玩笑,颜儿才十六岁勒”
不一会婢女送来了热茶和火炉,张稚颜双手奉茶:“大郎喝口热茶暖暖身子,莫要着凉了”
季云滔接过茶水,嘴角朝凳子呶了呶,示意稚颜落座。抿了几口热茶,寒气散了些许,问道:
“最近府中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稚颜皱着眉头想了想:“最近府中没什么事啊,夫人偶尔会去寺里烧香还愿,我爹在城外设粥棚救济灾民,大郎你是不知道,我和夫人去寺里时城外到处都是乞讨的灾民。朝廷和各大家族都在搭设救灾,这个冬天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
“对了大郎,前些日子衙门里来人询问大郎伤势痊愈否。说是近日外城出现了一群劫匪,闹出了好几条人命,内城和外城都戒严了。衙门的人手短缺,让大郎早日复职。”
季云滔吨吨吨又喝了几大口热茶,问道:“我娘在何处?”
稚颜回答道:“这会夫人在账房对账呢”
季云滔顺着走廊弯弯绕绕去往账房,稚颜在身旁叽叽喳喳的讲述着与夫人去烧香拜佛的所见所闻。
哐当,稚颜推开房门,季云滔跨过门槛进屋。季母端坐在案前,刀刻般的瓜子脸,睫长眼大,面如白玉,薄薄的嘴唇有些泛白。由于生性冷淡的缘故,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悲。
管家张伯与几名账房先生正在小声论事。
季母看了看儿子微微颔首,低头继续翻阅着账本。
季云滔搬了一张椅子大咧咧的坐在母亲身旁,随手拿起一本账簿翻阅。
季云滔随意翻着看不懂的账簿问道:“母亲,这么多账本,咱家有很多产业?”
季母放下账簿淡淡一笑,:“多少产业?季府上下大大小小几十口人勉强度日,日子还算过得下去吧”
张伯闻言呵呵笑道:“老爷生前不愿大郎处理家长里短,让我们都不准透露家底让大郎知道,老爷怕大郎学那些大家公子不学无术。再者大郎平日里也不管事,自是不知,咱们季府在京城三城,外城、内城、皇城,每城的四门各有布庄,粮铺等生意。目前经营有二十四家布庄,二十四家粮铺,四家钱庄,另外还有玉器、珠宝、等生意。哦,还不算其他州府的生意”
听完张伯的介绍,默默地放下手中的账簿。不多?勉强度日?风姿卓越,貌美如花的老妈大人,你确定是日子还算过得下去?强装淡定:“嗯,以后本少也会慢慢了解,如今父亲不在了,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必然会为母亲分忧。”
季母看着儿子柔柔的说道:“也不能怪你爹瞒着你,你爹呀,不希望他的儿子像那些世家子弟一般堕落,从小便一直严格要求与你,滔儿,你要理解你爹的一番良苦用心”
提起故去的丈夫,季母罕见的流露出悲哀的情绪继续说道:“自从你爹战死在北境,滔儿就开始放纵,险些让为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季云滔连忙赔罪,信誓旦旦说道:“娘,孩儿知错了,经过此事,孩儿痛定思痛,以后绝不会再让娘为孩儿担心”
季母说道:“前些日子,为娘托人上下打点,想让你辞去百户一职。以后接手家里的生意,娘老了,已经没那么多精力管理那么多事务。”
季云滔笑嘻嘻说道:“谁乱说我娘老了?简直就睁眼说瞎话。我和您走在大街上不知道的还还以为您是我姐姐呢!”
季母听着儿子的赞美,原本的清冷美艳,骤然笑靥如花,百魅众生。
见母亲心情大好,季云滔说道:“近日来身体已经康复,孩儿多走动走动,数月卧床,身子骨快散架了”
季云滔说完便起身风轻云淡的离开账房,在府里胡乱游荡,一路上遇到婢女下人问好。
“少爷安康”
“大家安康”
“少爷好”
“嗯,大家都好”
“少爷好”
“大家辛苦了”
……
步履轻盈,体魄飘飘然,季云滔十分享受此刻的感觉。
游到府邸前院,一群魁梧的护院在广场卸货,四人一组,众人吃力的抬着四个大箱子迎面而来。
“公子”
远远的向他致礼,季云滔颔首,对着众人手里的箱子问道:“各位辛苦了,云旗你们这是?”
被称为云旗的护院挨近季云滔耳旁低声:“公子,这些是张斌总管刚运回来的,京城各商铺去年下半年的营收利润”
“啪”
季云滔好奇打开一只箱子又迅速关上,顿时心脏嘭嘭嘭的乱跳,双腿有些发软。
箱子里黄灿灿的金锭差点亮瞎了他的钛合金狗眼!
“嘭嘭嘭”
一连查看剩余三个大箱子,雪白的银锭补了最后几刀,季云滔捂着被金银亮瞎的钛合金狗眼颤颤巍巍的离开。
云旗好奇的看着步履蹒跚离去的公子,就这?几箱金银就吓到了?要是告诉公子季府地道里还堆放着五十几箱金银会不会原地痴呆?
季云滔走到后院自己的小庭院中,捧起一把积雪在脸上蹂躏。呆呆的坐在雪地上,半天才回过神。
就好像一个还算小康的家庭,独生子继承了父亲的官位。原本独生子还有些惆怅,毕竟有一位貌美如花的母亲和调皮捣蛋的妹妹要养,认为自己承受了自己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
偶然间有人告诉他,其实他继承的不仅仅只是他父亲能经常见到中央首长的官职,而且还继承了他父亲一直瞒着他的百亿资产,还能随时随地拿出几十亿现金!
季云滔站起身,拍掉屁股上的积雪,整理好衣襟。
哼着小调,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向房门。
不能太拉胯,得有一个富二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