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是真的不熟吗?
刚才秋末言还想要葛荆的一个口供,想要他直言偏向大明王朝。
而葛荆直接爆发,还跟秋末言耍小脾气。
那个时候易释义以为两人要翻脸,却不想,才过去多长时间,有一炷香没有,两个人就如小男女一般,你撇下嘴,我瞪下眼的,哼哼的别扭起来。
这幅模样,看的易释义直牙疼。
“是李默安吧,是不是有些怀疑他了?”
陡然,葛荆嘴里吐出一句惊人之语。
“什么?”
易释义顾不得牙疼,惊吼一声
“你怎么会猜测是他,不是因为他逼迫你就故意怀疑他吧?”
秋末言挑起眉眼,不是好眼神的看着葛荆。
葛荆冷笑一声,缓缓直起腰,仰着头,瞟着秋末言道:“密幽借用剑王图为借口,险些将越嶲郡陆家灭门,其实是按图索骥,想要确定宁王宝藏的所在。那是李默安的阳谋。”
秋末言柳眉微蹙,“你怎么知道密幽对越嶲郡陆家出手,不是为了剑王图。”
葛荆道:“剑王图如果真的重要,因为他密幽不惜将一个一流世家灭门,也不能回手就将他丢给掌柜。也就没有我拍卖他的机会了,自然也就不能将整个陕西行省搅乱。”
秋末言微微颔首,又问道:“那关李默安什么关系,还阳谋阴谋的?”
葛荆道:“宁王三宝,紫龙玉衣藏宝图、紫金玉剑密匙是在我眼前瓜分的,沈坠拿走的是藏宝图,李默安拿走的是密匙,说是给宁王世子一个护身符。看似堂堂正正,实则他知道,朝廷可以不取宝藏,但必须要知道宝藏在哪里,是不是有人开启宝藏。所以他留下藏宝图,同时也知道,朝廷一定会却行藏宝图上标记的位置是不是宝藏所在。越嶲郡陆家因为毗邻宝藏而受到怀疑,故而被灭门。此中是真是假,想来都在李默安心中,这是阳谋。”
秋末言沉默。
因为葛荆的推算正确率很高,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谁都不能说他说的不对。
而,李默安呢?
天知道他是宁王旧友,还是宁王的盟友。
反正,宁王谋逆时看不到他的身影,宁王事败后他突然出现,还是为了保护宁王一双儿女不惜与朝廷对抗。
铮铮铁骨,值得人道一声大侠。
可事实如何,就连密幽都心有疑虑而不敢轻下断语。
现在,若是按照葛荆的话说,李默安就不是宁王旧友,而是宁王盟友。
宁王可是被怀疑里通外国,勾结荒族意图分裂大明的主。
若是那样的话,宁王就不是谋逆,而是叛国。如果李默安是宁王盟友,那与宁王叛国又有何区别。
葛荆这个话出口,很重。
秋末言脸色一正,就要喝问一声,“你有何证据能证明李默安...”
葛荆却直接摆手道:“我又不是审案断案,要什么证据。”
“那你...”
秋末言脸色一冷。
葛荆冷笑道:“我问你,秋姐姐,宁王谋逆失败,被朝廷大军从帝都一路追杀到陪都。你们从帝都将宁王世子和小雷小雨救出。凭借你们的修为,还要什么万里逃遁,直接遁入空中,有几人能够追得到你们。”
秋末言哑然。
的确,她和李默安带着四个孩子万里逃遁,用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才在祁连山外将追兵甩来。
而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数千人被大明军追杀得狼狈不堪,死伤连连。
“一开始,是因为里面有很多人跟随,后来李默安安置好宁王世子,借用小雷小雨为宁王世子吸引朝廷的注意力。”
秋末言低头想了一下,才解释道。
葛荆摇了摇头:“是,有很多人追随不好逃脱。可实际上,他们重要吗?若不是有宁王世子的名头在里面,追杀他们的人会有那么多吗。其实,让小雷小雨单独行动,更适合吧?”
秋末言哑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葛荆又冷笑一声,“再有,在沙洲集外,在千秋隧路上,一个长恶堂的截杀,就算七位堂主出手,堂堂一位王者还需要恋栈,进而大打出手,打伤四位灵玄师吗。”
葛荆吸了一口气道:“如果不是李默安重伤长恶堂四位堂主,在荒族铁骑寇边时,三危山会挡不住黑水湖,失了东路要塞?”
这一次,秋末言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凝重起来。
如果葛荆猜测没错的话,李默安带领小雷小雨来到沙洲集不是没有去路,而是刻意而为之,为的就是重伤东路三危山,或是重伤西路北塞山。
“他是为荒族出兵而探路?”
易释义也为葛荆的推算而惊叹。
葛荆冷笑道:“王者出手,岂是灵玄师所能承受。一巴掌下去,那里有重伤的好事。而且,还不是一位,是四位重伤。”
他看着易释义和秋末言道:“虽然他出手与荒族出兵相距近三年,可是,王者留下的伤,不要说几年,怕是一辈子都好不了。”
“出手太过隐晦,谋算太深了...”
易释义再度惊叹。
秋末言也脸色阴沉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葛荆的手按在赤柽之上,来回摩挲着,“我不管李默安是怎么想的,我只是求战,只是希望好好磨砺自己,然后在大战只有斩杀了刀枭胡勒。所以,不针对我,我自寻我的对手,如若针对我,我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易释义这时脸色凝重的看着秋末言,低声问道:“我有些不明白,葛小子一向为人如何,你们应该知道,他从来没做过什么过份的事情。他,为何要这样做。”
秋末言苦笑着抬起头,“只是为了稳妥,随便问一问而已,并没有谁想把他怎么地。”
葛荆冷笑一声。
秋末言看了葛荆一眼道:“其实,你应该知道,不过是未雨绸缪。毕竟,你是西域高原大荒古城牟云镐的遗弃...嗯,遗弃子,希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