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山、点苍山、姑臧城……”
葛荆纳闷的问了一句。
秋末言解释道:“崆峒山是散修汇聚之所,哪里的玄者各有各的传承,虽然也传承千年百,但性情平淡,与世无争,并不以武为尊。”
葛荆点了点头。
秋末言继续道:“所以说,崆峒山上玄者虽多,却都是以一家一户为基,子息单薄,从来没有称雄争霸的心思。可也因为武道传承众多,东家不成西家成,高手层出不穷,故而没有人敢招惹他们。”
秋末言看了葛荆一眼,道:“老爷顶就是众家武道最高者汇聚之地,能进入的老爷都是王者。”
“什么?都是王者,那得有多少啊!”
葛荆惊呼一声。
秋末言点头道:“是不少。多的时候有十几位,少的时候也有五六位。”
“这么强!”
葛荆惊叹不已。
秋末言道:“幸好他们从来没有野心,过着餐风饮露、闲云野鹤般隐士一样的生活。就像药老爷,虽然是位至强王者,最爱的却是医术,武道仅是辅助,他从来不曾在意过。”
葛荆想到当年玉香春和席应真大闹崆峒山,被药老爷一声呵斥,至今不敢踏进一步,忍不住点头。
秋末言继续道:“点苍山就不用说了,一个玉局峰就撑起一片天,没有人敢小觑。”
这个,葛荆倒是知道。
点苍山不只一个点苍派,点苍派仅是一个玉局峰,实则有无数个势力。
可真正的势力还是点苍派。
别的不说,归藏子就是宗师巅峰,实打实的半步王者。在哀牢山井栏陉口,一个人拦住钟鸣府四位高手。
那时葛荆只是灵玄师,还看不透宗师的深浅,所以不知道钟鸣府大府主储尹之是位宗师。
后来晋入宗师,自然明白归藏子必然是宗师。掌门浮尘子不用想,是位王者。
而且,点苍派是顶级势力,王者绝对不是一位两位。
“那,姑臧城呢?”
葛荆抬头看着秋末言。
姑臧城能跟崆峒山和点苍山相提并论,显然也不普通。
秋末言道:“相对崆峒山和点苍山,姑臧城就要乱上许多。城外有海臧寺,为佛宗,有身为王者的狮王释昙曜,有宗师巅峰的左狮释昙明右象释昙玄。城内有文庙,儒家宗主。还有杨家、侯家诸多豪门,绝对不是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葛荆深吸一口气,扭过头看着易释义。
易释义点头道:“如果不是这样,北域荒原也不能在动手之前先想搅乱姑臧城。”
葛荆回过头看着秋末言道:“那现在呢,在荒族铁骑肆虐大明疆域时,这些高手都那里去了?”
秋末言道:“在你拍卖剑王图时,大元王朝宁玛派葛陀寺活佛龙琴拓提走进海臧寺,与狮王释昙曜论禅七日不分胜负,最后携手进入大元王朝,登临雅砻雪山,会见敏竹林寺活佛伏藏德林达巴。”
葛荆眼眸一闪,“那么说,崆峒山、文庙,甚至点苍派都不会平静。”
秋末言点头,“不错,北域荒原暗影阁二阁主,宗师级的金牌杀手白元建亲自出手,在文庙将大儒石青刺伤,引得文宗大儒石原一怒追击,到现在还没后回归姑臧城。”
葛荆的脸色阴沉下来,他能想到那一年,他在姑臧城用两张剑王图搅起一片风云,风云之下还有阴流涌动。
“若不是这样,密幽八厉也不会这么快的赶到姑臧城,沈坠、靳子川也不会这么快的将姑臧城管制!”
秋末言看了眼葛荆。
“至于崆峒山,北域荒原前十霸主各派一位王者,将他们引入深山,至今未出。唯一没有太大动静的,只有点苍山!”
葛荆一愣,迷惑道:“为什么?”
秋末言道:“因为崆峒山只要那些老爷被牵制,余下的就是一片散沙。点苍派却是不同,毕竟宗门等级森严,掌门不再有长老,长老不再有执事,哪怕是就剩小猫小狗三两只,也会有个领头的。所以,牵制不行,必须要钳制才可以。”
葛荆有些恍然,“钳制,不是北域荒原,难道是大元王朝吗?”
秋末言点头,“点苍派毕竟是宗门,尤其还北靠北域荒原,东临大元王朝,门内不仅有顶级强者,门下还有道兵护法,不是普通门派能比拟的。”
“道兵?”
葛荆有些茫然,抬头看着秋末言。
道兵,原本是传说中道门专事战斗的护法。他们几乎不修道,只修法,是为了战斗而生,为了战斗而死的战士,跟朝廷军队一般无二。更因为人数有所限制,跳选兵种,训练严酷,是精锐中的精锐,其战斗力远超卫所,甚至还在五军都督府的精锐之上。
秋末言点头道:“正是因为道兵的存在,大元王朝将宁玛派珈蓝派了出来,遥遥钳制住点苍派,让他们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珈蓝,佛门护法,与道家道兵一个等级的存在。
不仅如此,在珈蓝之上佛门还有金刚,还有更上一层的罗汉。
有了他们点苍派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的瞅着十万铁骑从崆峒山旁穿过,进入湖北行省,肆虐河南行省。
不过,秋末言又道:“点苍派有道兵,是荒族后期才知道的,要不然他们怎么可能去闯崆峒山。也算是他们的一个失策。”
葛荆突然心头一动:“最近才知道的吗?”
秋末言两眼直视葛荆,半晌才有些无奈的道:“道兵虽然是道门护法,却是朝廷心头一根刺,因为有了道兵为引,只要人手充足随时可以拉起十万大军。故而一直都是秘而不宣的秘密。只要没有人去打探,谁都不知道哪个门派有道兵存在。靳子川并未玉局峰,表面上是在擒拿小雷小雨,是在威逼点苍派。实则是在与点苍派谈判,希望点苍派能够派出道兵侧击荒族铁骑。”
她叹息了一声:“只是,谁都没想到,点苍派拥有道兵早在北域荒原计算之中,被大元王朝珈蓝给钳制住。”
葛荆抬头扫了她一眼,又把眼帘垂了下来。
秋末言瞪了他一眼,“你什么眼神,怎么瞅我呢?”
葛荆一咧嘴:“没什么,你不喜欢说就不说是了,何苦搪塞我。”
秋末言哼哼一声。
两人的互动看的易释义偷偷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