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清气,飘飘摇摇。
朝着方阵,缓缓落下。
出奇的是,方阵未发出丝毫反应,就好像那缕清气与它融为了一体。
清气入阵,向着李凤言头上落去,只是那缕清气刚刚触碰到李凤言的发丝。
李凤言体内气息瞬间剧增,彻底爆发,直接将这缕清气挡在体外,那股至刚至大的浩然气息,似乎瞬间被激怒,穿透云霄,直冲天际,。
道爷没想到这小子身上气息如此浩大磅礴,一个不慎,被那股气息形成的罡风扫了一下,打的他一个骨碌,跌下云头。
道爷一声惨嚎,大声骂道:“好小子,我救你一命,你居然打我。”
不过他嘴上叫嚣,语气却很轻佻,并未真的动怒。
他从空中掉下,也不慌张,调整一下身子,嘴里喃喃道:“嘿嘿,南子笙,你且看好,咱们就赌贫道,能不能为你买来一身道袍!。”
地面上
李凤言瞬间清醒,神色极其萎靡,他内心惊骇,这种事情还是头一次在他身上发生,刚才到底是什么情况,那铃声到底为何物所发,怎地这般邪门。
他心中又惊又怒,疑惑万分,却未察觉到身上异样。
此时他身上气息,如同一柄无鞘利剑直插天际,罡风扫过,瞬间将那铃声冲散,冬儿身子一软,昏倒在李凤言怀里。
黑暗中,陈墨同样感受到李凤言的气息,他猛然惊醒,调虎离山!
山子的惨嚎还在不断传来,陈墨却不加理会,他一个折返,瞬间射出,若在白天人们看到这一幕,定会万分震惊。
陈墨的速度太快了,他一个折返动作,竟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残影一左一右,如同一个人同时朝着两个方向奔跑。
李凤言身上衣衫已被冷汗浸透,浑身无力,虚弱不堪。
陈墨眨眼功夫便跑了回来,当他看清阵内情形,连忙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李凤言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说道:“不知道,莫名出现一阵铃声,差点把我和冬儿的魂勾没了。”
陈墨双眼精光四射。
铃声?
他瞬间想起洞里的那个阴灵。
陈墨眉头一皱,说道:“勾魂摄魄,乃是邪术,不可能进的了四灵阵。”
李凤言此时十分虚弱,他同样心存疑惑,却无力反驳。
陈墨很是担心李凤言的情况,不再过于纠缠那铃声的问题,赶忙问道:“很严重吗?”
李凤言摇摇头:“那铃声威力顶多扰人心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清醒,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就变成了这样。”
陈墨眉头紧锁,二人万分疑惑。
他二人,说到底,一个懵懂书生,一个粗鄙武夫。
殊不知,炼气士之间,教派不同,所炼之气也就不同。
道家一气化三清,儒家至刚浩然气,这两种气虽说本质上同根同源,皆是天地灵气所化,但自太古时期,各家教派因立教理念不同,明争暗斗,两家所修功法,也就逐渐南辕北辙,互不相容。
小小稚子,懵懂无知,一无争强好胜之意,更无好勇斗狠之心,但他那一身浩然气锋芒毕露,太过盛气凌人!
那一气化三清,本就是道门至高妙法。
二者相遇,自然各不服气,暗中角力。
此景,与人无关,气运所致。
那二气乃两家立教之根本,龙虎相啖,凶险异常,稚子幼嫩,怎能承受。
若不是他李凤言天生文骨,一身浩然之气磅礴浑厚,只怕刚才那一下,早已伤了大道根基,毁了长生门,此生无望窥探大道真意。
那道爷看似要救下李凤言,实则暗藏杀机。
他不伤性命,只争气运!
李凤言若扛不住?
嘿嘿,也别怪贫道手重!
命数使然尔……
远处,山子惨嚎不断。
陈墨心绪不宁,眼前如蒙了一层薄雾,却怎么也拨不开,弄不净。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似乎在围着方阵打转。
陈墨想了想说道:“那东西为何捉而不杀?”
李凤言竖耳倾听,半晌才虚弱地说道:“难不成它想把你引开,故技重施?”
说者无心,听者却被一语惊醒。
陈墨看看冬儿又看看李凤言,双眼清明,沉声说道:“它好大的胃口,山贼最多要财,这瘟神却要命!”
——
京都。
皇宫深处,养心殿。
此时已是半夜,殿内依旧灯火通明。
御案上奏折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