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鹰无奈地笑笑:“也罢,等下我自找他去问。”
……
半个时辰后,等陈元鹰一行人回到了胡家别院,找朱自梅一问,朱自梅便笑着解释:“往年县里傜役都需要很多的粗麻绳,所以村民们基本上都会搓,只是我们要求的麻绳略长一些,我给出的价格是七文钱,比州衙平时采买的贵一点。”
“当然,州衙与里正两层关卡下来,要组织人手集中检验,还要安排车送货,能有四文钱到村民们的手里,算是很不错了。”
这一点,陈元鹰也能理解。
而且,虽然几文钱是少,但自己要的量足够多,到时怕是要几千根,积累下来,州衙各官员和里正赚得不算少。
有赚头,这些人才能真正上心去做。
“这样吧,后日应该会有不少村里送麻绳过来,我们后日去州衙看看!朱大人,为免有人从中克扣过甚,以次充好,你也安排几个人去验收吧!”
“是!”
……
两日之后的下午,陈元鹰换上常服,带着武成、武量、陆前等护卫前往州衙,远远地就看到不少穿着粗麻衫的村民们推着装满了粗麻绳的木板车在衙门口排队。
四名皇家护卫一字排开,仔细验收着上交的每一根粗麻绳的强韧度,再不断地报数,让州衙的某个小吏负责给钱。
全部都合格的自是顺利拿到了钱。有残次品的,则被小吏毫不留情地减钱,哪怕相应的里正求情,也不通融。
这一点,陈元鹰很赞成。粗麻绳若是在抛甩生铁压泥石的过程中突然断了,很有可能造成自己的护卫队出现伤亡。所以,他必须从源头就把质量关把好。
看了几分钟,觉得州衙这里的收购秩序还算正常,陈元鹰又带着武成武量去察看店铺。
咦,几家卖日常用品的杂货店和米粮店、肉店的生意比之前好很多,门口的店小二,精气神都明显比之前好些,眼中多了几分期待。
好几个衣衫褴褛的村妇在这些店里进进出出。
陈元鹰停下马来,盯着某个卖盐和油的铺子看了一阵,就听到身侧的武量叫起来:“咦,那个刚刚走出油铺的黑麻衣老妇,我昨天在田里见过,有一位背麻秆的老伯进的就是她家的院子,说不定就是她的男人!!”
武量的视力极好,记忆也不错,他说昨天见过,那肯定就是见过的。
陈元鹰心里想着,笑了:“那肯定是她家里的老伯和儿媳们搓了粗麻绳来卖了钱,她不能背柴,就来城里买盐、油和米粮。”
陈元鹰身后的武成眼睛灼灼地泛着光,欣喜地奉承:“嗯,我们得了货,她们得了钱,再来买与生活有关的用品,这日子就能好好过下去了!王爷,您这买麻绳的办法,还真是不错,这些村民们脸上的笑容都比以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