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梅神色一动,谨慎地提醒:“王爷,这只怕需要大量的生铁,是受朝庭管制的。”
陈元鹰微微一笑:“无妨,本王的护卫军还未满额,武器也没有配足,本王打算先借用生铁压石,而后再把这生铁退回军器监重造武器和盔甲,这样并不违例!”
朱自梅和杨浩同时惊讶地看他,随后叹服地拱手:“王爷英明!”
这样,用生铁自然是比用巨石更好,省资源!
但也只有王爷这样的身份,才敢这样用吧?
陈元鹰得意地笑了:“那就请大人稍后去通知州衙发布公告,王府将收购大量六米长的粗麻绳,可以稍稍长一些,但不能短。一根粗麻绳的具体定价,可由大人与州衙协商后确定,一应的粗麻原料来源也由大人来想办法,总之,本王只希望,待到大坝动土,生铁扁石送到时,有足够的粗麻绳可用!”
一旁还在画图的孙志浩这时抬起头来:“王爷的意思,是让村民家里的妇幼来编制这种粗麻绳?”
陈元鹰朝他笑笑:“正是!”
同样坐在图边的吴风书突然叫了起来:“微臣记得,从州衙往沼泽之处行三十余里后,西边有不少野生麻地,当地的农户就是靠收割麻草来编织粗麻衣的……。”
这货真是活的地图,都省得自己开口提醒了。
陈元鹰朝着吴风书赞许地看了一眼:“吴大人好记性!”
他再期待地看向朱自梅:“朱大人可以与州衙那边说一说,让农户们就地取材,编好粗麻绳后送来州衙。这钱,我们王府出!只不过,暂借州衙的地方存放。”
朱自梅顿时会意地笑了起来:“微臣这就向州衙那边行文!”
于是,一日后,陈元鹰带成众侍卫们出了州衙,在龙州郊外纵马奔跑了二十余里地之后,就见到不少又黑又老瘦,年约四旬左右的男村民们,佝偻着腰,从某个遥远的山头,费力地背着一捆捆粗麻秆,踩着破烂的草鞋走来,再又纷纷走向旁边的田垅上,散开。
陈元鹰眨眨眼,勒住踏雪的缰绳,示意大家停下来,再让武成前去打听。
不多时,武成驭马策回,眼中有笑意:“这些都是本地的农户,青壮们在田里耕种,他们这些体衰的老人则砍麻回家,让家中的妇人们一起来搓粗麻绳。他们说是里正早上就来传令,由州衙发下的文书,王府大力收购粗麻绳,一条七米长的粗麻绳可挣四文钱,就是十只手臂连在一起的长度。”
“等搓完了一捆,他们就会交由里正,一手交货一手拿钱。这些粗麻绳,会由里正统一安排送到州衙,不用他们操心,还可以省下时间多搓麻。”
陈元鹰先是微微点头,认可了这种由里正统一收购的方式,但随即便有些疑惑地问:“这一捆,能搓出多少根?”
武成嘿嘿一笑:“搓得稍细一些,就能多搓点,这一捆能搓出六根左右来。而他们平时卖一担柴,近一百石的重量,也不过20文钱。搓这个也不太费时常,勤快一点的,一天能搓好几根,能赚十几文钱,他们都很愿意。”
“而且,州衙那边只要求结实和长度,没要求美观,大家还可以再搓得快一些。”
陈元鹰满意地点头,突然又问:“知不知道朱大人出给州衙的钱,是每根多少钱?”
武成与武量面面相觑:“这个……不知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