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人明白,又拿出二十两:"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这会头目笑了,嘴上却说:"虽是送亲的,按规定,还得搜一搜。"
要查,头人不怕,因为确是送亲,新娘穿着苗家盛装坐在马拉大轿内。那头目看了看新娘,再溜了一眼送亲队伍,发现龙雨,就走上前去:"嘿嘿,你这人倒奇了,送亲还带兵器,什么路数?"
龙雨的月牙铲没法藏,只能拿着。
头人一把拉过头目说:"姑爷生病,这位僧人是特地请来驱魔压邪的,你看那铲上还挂着红布呢。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走吧。"
兵丁挪开拒马扎,放人过去。送亲曲子响起,队伍过了哨卡。头目看着送亲队伍远去,叫来一个兵丁说:"你速赶到韶关城里去,将这事报告。查一查是否有个山货商人近日成婚。并沿途告知各关卡。"
送亲队伍向韶关进发,半路上又被哨骑拦住。头人上前应对说:"过关卡时己查过了。"也许是相信了头人的话,也许是担心己方只有二人,闹僵了讨不了好,也就没有刁难。索要了一些喜钱就放行了,却在后边远远跟着,直到没有发现异常才离去。
终于到了韶关城前。守兵早己知道有一队送亲人要进城,摆开架势要搜查。其实并不想要搜出什么来,而是借机敲诈,最后头人化了重金才得以进城。
来到新郎门口,爆竹响成一片。新郎和喜婆己在迎候,将新娘接进新房。送亲之人到厢房歇息。等时辰到了开宴。纪宇清却跟着头人出去转了转,将这个大宅看了一遍。
正厅摆放的桌子用来招待贵宾,厅前园内大棚下,二排桌子招待一般宾客。仆人穿梭其间,忙着布置一切。
不一会,头人领着这家主人走进厢房。这老板也是苗人,却一身汉家富人打扮。纪宇清起身相迎,作了介绍之后,老板说:"一切都己按排好了。"
"多谢了。"纪宇清一拱手。
"我还需去应付城里的几了头儿,待会儿管家来,失陪了。"
"喜翁请便。"
头人和老板出去了。纪宇清示意大家耐心等待。一场不期而遇的婚礼将作为过韶关的跳板,大家心情都很兴奋。
喜宴开始,管家进来招呼纪宇清等人,并将他们按排在靠近便门的角上,由头人和几个寨民作陪。纪宇清让大家少喝酒,以免误事。
这二桌在角落里,看不到厅里的情形,但纪宇清感觉得到里面的氛围和气场。里边客人显然不是寻常之人,而是城里几个关键人物,店老板用了所有关系才请到的。这是纪宇清事先叮嘱的,其目的就是今夜让他们离开职守,以免行动时不慎出现意外时,官府守兵没了决策之人下令,从而争取到脱身时间。
夜幕降临,席间己亮起灯火。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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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管家领着纪宇清他们悄悄离席,从便门进到里屋,头人打开一只嫁妆箱,里边是大宝和余剑岚她们的刀剑。各人欲取出,纪宇清叫停,让放回去,说:"我们出城要经城门,贺喜亲戚怎能有兵刃?守门兵目虽然都己打点妥了,若不小心,仍会惹出麻烦。"他转身对管家说:"我们只好连同箱子带走了。"
管家点头称是,便带着大家进后园,出后门,沿小巷朝南门走去。
到了南门,管家走进守兵的屋子,稍后便和一个兵头走了出来。那兵头看了纪宇清他们一眼,也不说话就去开城门。纪宇清带着大家出城,和管家拱手道别。
恰在这时,一队巡逻兵丁到来。领头之人问:"什么人,这么晚了还出城?"
"今天是阿甲公子结婚,亲朋进城贺喜,吃完喜宴回去,故而晚了。"守门兵头说。
那巡逻头目也早己受了银两,所以说:"唉,老子今天当差,要不今天也去喝杯喜酒。"
"就是啊,守了这几天,没见到可疑人进出。真要有,早在卡子上抓住了,哪里还能进城来。"
"小心不出错。"黑夜里传来离去头目的话音。
守门兵目笑了笑,嘀咕说:"出了差错又如何?一路上哨卡重重,还有哨骑巡查。谋反之人到了这里,前面的都失职该杀了。"
原来这个头目是山货店老板的朋友,老板走货也由他照应,他跟管家自然更熟。不然这么晚了,纪宇清他们那能如此顺利出城。
纪宇清带着大家一路疾行,很快来到一个村寨。找到一家高墙大院,上前敲门。出来开门的是位精壮汉子,他举灯照了照门囗这些人。
纪宇清向那人躬身施礼的同时,从袖中拿出名刺一枚,提了过去。那人也不说话,拿过一看,便侧身伸手,请纪宇清他们进门。
到了客厅,那人放下手中的灯,说:"你们终于来了,我己等候多时。"
"有劳周哥。"纪宇清抱歉地说。
"哪里,阿甲早己按排了的。纪兄弟一路辛苦,请先喝茶解乏。"那叫周哥的说。
龙雨和余剑岚他们很是惊奇,这二人素不相识,怎就知道对方姓名?其实他们并不知道,苗寨头领和山货店老板公子阿甲在按排这一切时也介绍了双方姓氏。
周哥一边倒茶,一边说:"本来我今天也是要去赴阿甲的婚宴,但为了交待给我的事,只好来日与他算帐了。"
纪宇清说:"耽误了周哥赴宴,小弟在此赔个不是,又要周哥相助,真是过意不去。这里有十两黄金,略表一点歉意。"
"我受朋友之托,你使钱干啥?"
"你不是要跟阿甲算帐?跟小弟算吧。"
"哈,你误会了,我是说,阿甲欠我一次喜酒,来日要加倍请的。"
大家都笑了。纪宇清说:"周哥幽默,豪爽,这喜酒小弟确无法替代。不过这东西你一定收下。"
"啊呀,你叫我哥,那有大哥为弟做事要钱的。"
"大哥这话在礼,然这是小弟一点心意,也是一点颜面。大哥若不收,小弟心下亏欠不安的。"
"你真是的,脸面若用钱来装,迟早要掉的。"
"好吧,大哥为人让小弟钦佩。"
"我做事凭良心,凭义气,对得起朋友兄弟才是真的。"
"那小弟是否是你真兄弟?"
"你是阿甲重托与我之人,我自当鼎力。但你拿这劳什子出来,却不把我当哥了。"
"看错了大哥,是小弟不是。可大哥是否知道我们为什么不惜钱财,不畏路险要去广州吗?"
"阿甲没说,我也不问。如你想告知,我洗耳恭听。"
"杀朱亮祖。"
周哥吃惊不小,问:"你们路远迢迢去杀广州将军,却是为何?"
"朱亮祖为了抢夺我义父家世代相传的宝物,残暴地杀了我义父一家三十几口人。我们来杀他是报仇雪恨,也是除去一害。"
"这倒是的,义父也是父,杀父之仇怎能不报?且是灭门大仇。而朱亮祖来广州确不得人心,但他是广州将军,实力強大,凭你这几个人杀得了吗?"
"最难也要杀,何况还有你们这些好汉义士相帮。"
"能助真正的兄弟朋友,义不容辞!明天我就送你们去龙门。"
"有周大哥带路最好不过。只是朱亮祖早知我们要去杀他,设了层层关卡防备。我们能到这里,除象大哥这样的好汉象助,还经历了几次血战。越向前走,防守越严。周大哥为我们按排了住宿己夠了,岂能让你这样的义士去冒性命之险呢?"
"你我现在是兄弟,当哥的就不能看着兄弟有难而不帮。"
"是兄弟不错,可还刚认识,就以性命相托,小弟于心何安?"
"看你也是个豪侠之人,竞也啰嗦。我吐出去的唾沫星子就是钉,向来说一不二。何况早有按排,中途撤了,让我何以向阿甲交待?"
"大哥不收钱财,又这般仗义,做小弟的理应拜谢。"纪宇清深鞠-躬。
周哥一把阻住说:"你我兄弟,也是朋友,不必行此大礼。"
"好吧,小弟听从大哥按排就是。"纪宇清说。
"这就对了。明天还要赶路,早些歇息吧。"周哥将纪宇清他们领到早己空出的房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