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情况之下,他黄天赐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取乐,可能在如此死境,拥着佳人入眠,倒也是一件令人眼羡之事。
如此这般胡思乱想一通,莫少师又想到李铁蛋那双看不透的眼睛,见着几个禁卒去了外面,便走到了栅栏旁,轻轻叫了一声。
“黄朝奉!”
那黄天赐这些日子都没怎么睡好,一是担心李铁蛋又要使什么幺蛾子,将他置之于死地而后快,二是疑惑为什么这么久了,他那妹夫陈算盘怎么还不来救他。
这会刚枕着美人膝睡着,却不防听得有人这么一喊,他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有人来救他了,忙起身朝莫少师看来。
“是你!”
初一看是莫少师,黄天赐也是不由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这个平时逍遥惯了,散仙似的人物,竟然会被关到这里来。
不过,细细一想,他黄天赐在北流县也算得是个人物,都被关在这里了,他莫少师为什么又不能?
如此一想,他反倒是有些看不起莫少师了,不过就在这时,他那脑袋瓜子一转,突然想起一件特别的事来。
那就是他黄天赐在这北流县做了这么多年的朝奉,竟没见过这莫少师来过一次钱庄,他又在脑海里搜了一会,发现不但是他,好像他家就没人来过钱庄。
甚至于在这两年,山贼横行,县中大户员外,都纷纷把财产转的转移的移,藏的藏埋的埋,偏偏就这莫少师,瞎子似的,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一点动静都没。
想到这里,他不由想到了自已,想到了他的妹夫,想到了这狗有狗道猫有猫道,想到了说不定这莫少师,还是个如他妹夫一般的隐藏大人物。
经此一想,他突然来了精神,把偎在他身上的那女子推开,大步走了过来,关切地问:“莫老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莫少师此举当然不是为了在此之时,混两把油来揩,而是为了通过黄天赐之口,来深入了解一下
李铁蛋这个对手。
见着黄天赐过来,他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回道:“黄朝奉的呀,说起来一言难尽呀,只因为那天杀的刘大麻子,杀了人又不想偿命,便胡扣盆子乱扣西瓜的,把这杀人帽子扣到老夫头上来了。那黄老兄你呢,最近过的怎么样?”
黄天赐见着言辞恳切,倒也没多在意,摸了摸脸上的大痣道:“莫老哥,你也都看见了,就这个毬样。”
他说着叹了一口气,“想我黄天赐,虽说不上是人中龙凤,可怎么说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这会却被关在这鸟笼子里,生不得生,死不得死,简直比杀了老子都苦。”
他身后那几个婆娘听了这话,不由啜泣起来,他忙转头骂了一句,“老子还没死呢,你们几个婆娘哭个甚?”
那几人方才住了口,凑到了刘氏身旁,跟她一起打坐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