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泷理四郎眼珠一转说道:“师团长,倒是有个法子。”
顿了顿,又道:“楚云飞不是伙同太行匪区的八路军,由八路军冒充迟殿元所部攻击尚庄与杨毛庄,籍此破坏迟殿元所部与皇军的关系么?我们不妨来个将计就计,直接把尚庄和杨毛庄送给迟殿元。”
“哟西。”重田德松眼睛一亮,说道,“迟殿元、赵勋祺所部曾经与八路军有过约定,按照这个约定,尚庄还有杨毛庄应该属于迟殿元防区,所以,如果皇军真把尚庄、杨毛庄送给迟殿元的话,他一定会向八路军讨要地盘。”
顿了顿,又道:“但是八路军肯定不会给迟殿元。”
“哈依。”白泷理四郎道,“这样一来,迟殿元所部必然与八路军互相攻伐,只要双方之间爆发冲突,则无论是八路军胜还是迟殿元所部赢,两家之间的关系必然就会势同水火,迟殿元和赵勋祺就必须为自己寻找一个靠山。”
重田德松说道:“问题是,你真觉得迟殿元有胆子攻击八路军?”
白泷理四郎道:“师团长,迟殿元有没有胆子并不重要,皇军可以帮他攻击八路军。”
“哟西。”重田德松的眼睛瞬间亮起来,欣然道,“你是说让皇军冒充迟殿元的军队,去攻击八路军?这真是个好主意。”
“所以。”白泷理四郎笑道,“只要迟殿元向八路军讨要过尚庄,那么双方之间的这场武装冲突就不可避免。”
“还有个问题。”重田德松说道,“你怎么确定迟殿元不会找楚云飞做靠山?”
顿了顿,又道:“你刚才也说了,楚云飞与八路军向来关系不错,没准楚云飞有能力摆平迟殿元与八路军之间的这场冲突呢?”
白泷理四郎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师团长,你刚从国内调过来,对支那政府军的尿性还不太熟悉,如果你接触过支那政府军的高级将领,就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担心,总之迟殿元和赵勋祺是绝不会找楚云飞做靠山的,因为这么做,他们的部队就一定会被楚云飞兼并,进而丧失在豫北安身立命的根本。”
“八嘎。”重田德松咒骂道,“这么复杂?”
白泷理四郎笑道:“明白了支那人的人情世故,也就没那么复杂。”
“我可没有兴趣也没有时间研究他们的人情世故。”重田德松道,“就是说,只要派一支小部队冒充迟殿元的人袭击八路军,挑起他们的冲突,再然后皇军就只需要坐山观虎斗,等着迟殿元和赵勋祺主动上门找我们。”
“是的。”白泷理四郎点头道,“就是这样。”
“哟西。”重田德松欣然说道,“那你就抓紧安排吧。”
“哈依。”白泷理四郎一顿首,挎着军刀转身出门去。
……
尚家已经被镇压,尚家大院也成了豫西北支队司令部。
而且李云龙还打算从今往后就把司令部设在尚家大院,因为尚家大院够大,甚至都够装下整个支队,在庄外还有壕沟以及围墙等现成的防御工事。
这会儿,李云龙、赵刚、邢志国、张大彪还有王野围坐在司令部的火塘边,正在商量怎么打开局面。
正说呢,老王端着一大脸盆的羊杂走进来。
“老王,小心脚,千万不要摔喽。”李云龙赶紧起身让开一个缺口。
王野也跟着起身,帮着老王把那满满一搪瓷脸盆的羊杂架到火塘上,火塘上原本就有一个三角铁架,铁架上还有铁链及铁钩。
拿铁链绑着脸盆,接着再往铁钩上面一挂,
那满满一搪瓷脸盆的羊杂便已经架到了火塘上方。
邢志国和赵刚又赶紧往火塘里添了些干柴,火势顿时烧得越发的旺。
不一会,搪瓷脸盆里的羊杂便开始咕嘟咕嘟的往外冒出气泡,屋子里也开始弥漫起羊杂的馥郁香味。
“老邢,窝头呢?”李云龙又道,“快把窝头焐上。”
“噢对。”邢志国拍了下自己额头,从桌上翻开一个倒扣着的竹罩子,从底下端出来满满一大盆玉米面窝头,再一只只的焐在火塘的铁边沿上。
“地瓜,再烤几个地瓜。”李云龙彻底化身成为吃货,又说道,“娘的,上回去司令部旅长拿烤地瓜来招待我,真香。”
赵刚当即要起身去拿地瓜。
“政委,我去吧。”王野抢先起身。
不一会,王野便拿簸箕装了十几颗地瓜。
邢志国和张大彪便将地瓜逐一的焐进火堆里。
到了这,食材已经准备好,但是暂时还不能开饭,正好开会。
当下李云龙说道:“再接着说刚才的话题,怎样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开局面?”
顿了顿,又说道:“按照我军一贯的做法,就是抓住机会打一到两个胜仗,最好能够消灭一股鬼子,实在找不到机会,打伪军也可以。”
赵刚道:“可现在的问题是,还不能闹出太大动静。”
“是啊,最麻烦的就在这里。”张大彪说道,“要是闹出的动静太大,引起冈村宁次这老鬼子的注意,那咱们就麻烦大了。”
邢志国道:“那就先拔几座炮楼吧。”
“拔几座炮楼有屁用。”李云龙摇头道,“影响不够,发动不了群众。”
邢志国虽然意见被否,但也没有不愉快,因为他知道李云龙的性格,李云龙是对事不对人,只是不认可他的建议。
李云龙的目光落在王野脸上。
“小王。”李云龙骂道,“你狗日的咋不吭声?”
王野道:“团长,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个事,要打开局面其实很容易。”
“什么?很容易?”李云龙跟赵刚对视一眼,又道,“那你狗日的倒说说,怎么个容易法?”
王野道:“镇压豫北抗日游击总队!”
“豫北抗日游击总队?”李云龙道,“那个王家父子的部队?”
赵刚道:“小王,这一支部队既然名叫抗日游击总队,可见也是抗日武装,只要是抗日武装就是我们的友军,断不可自相残杀。”
“政委,你千万不要被假象所蒙蔽。”王野说道,“这个豫北抗日游击总队,除了没打过鬼子,别人全都打过,37年打过宋哲元,后来打过孙殿英,再后来打过石友三,再后来还打过庞炳勋,甚至还偷偷打过咱们太行军区的运粮队。”
“什么?”李云龙目露杀机道,“打过咱们的队伍?”
“打过,一支运粮队一百多人,全被王家父子活埋。”王野恨声道,“只不过王家父子很狡猾,当时因为我们八路军跟孙殿英、朱怀冰所部正在交战,所以这对父子就冒充孙殿英的部队,我们也没察觉,这次我们战狼大队也是机缘凑巧,才挖出了这么一段过往血仇,要不然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娘的。”李云龙道,“这仇得报!”
王野道:“不光是这一百多个弟兄的血仇要报,还有豫北的数百万父老乡亲的仇也一样要报,团长,政委,你们绝对想不到,王家父子俩,还有这个所谓的豫北抗日游击总队在豫北做下了多少恶事,真的,我都不想说。”
“不想说那就别说了。”赵刚沉声道,“这么说,王家父子还有这个豫北抗日游击总队的民怨非常大?豫北的父老乡亲们极其痛恨?”
王野道:“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就是,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赵刚道:“真要是这样,只要镇压了王家父子的抗日游击总队,我们立刻就能获得豫北数百万父老乡亲的拥护以及支持!然后只要我们把招兵的大旗一竖,豫北的青年子弟必定就会蜂拥而来,局面也就彻底打开!”
“那就这么定了!”李云龙拍板道,“灭了这豫北抗日游击总队。”
顿了顿,李云龙又对王野说:“小王,这几天你们战狼大队再辛苦一下,尽快把这个豫北抗日游击总队的底给我摸清楚。”
“团长,在主力还没来之前,我们就已经摸清楚豫北抗日游击总队的底。”王野微微一笑又接着说,“王太恭的儿子王英,到底是读过中央军校洛阳分校的,懂兵法,所以弄了一个狡兔三窟,豫北抗日游击总队下辖三个游击支队,分别驻在清凉山、狗头山以及两山之间的二郎镇上,其中又以清凉山上的老巢防御最坚因,由王家父子亲自带兵驻守。”
“娘的。”李云龙骂道,“狗汉奸还成精了,居然也懂得兵法,真让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