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三哥还真是不堪一击,一指点在他的太阳穴上,另一侧就呲出不少血。
“老五啊,轮到你了。”
这老五吓得屎尿齐留,哆哆嗦嗦的。我打算赶紧送他去陪他三哥,谁知道那个农妇不打算让我这么做。我以为是她心软了,要留这个人的命,我还打算装作没听见来着。
“不能让他死得那么痛快!”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那也行。
让这个老五跪在地上,抓住他两条胳膊,膝盖顶在他的背后。
使劲儿,使劲儿,再使劲儿。
随着力量的逐渐增加,喊叫声也逐渐变大。直到胳膊被拉断,老五痛得昏过去之后,这个世界才安静下来。
农妇还是胆战心惊的,这次不是怕他们,而是怕我了。不过她的手上,还有他家男人的血,并不会让她冷静下来。
她反而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斧头,朝着老五的脑袋上就是一阵乱砸。力气小,每一次的伤害都不大,可也禁不住无尽的抡起又砸下的动作。
距离结束还有一半的时间,老五的脑袋就已经血肉模糊了。而这个结束,不是累得没劲儿了,也不是冷静下来了,而是官差到了。
我在脸上抹上了土,不想被认出来。
活着的,死的,都被带回了衙门。我也是这才知道,这块儿已经不归姑苏城管了。
当然了,我还是没有跪的,对着膝盖窝一顿乱打,没奏效,他们也懒得管我了。我可并没有把这当作是什么好事,这么随意,这么草率,总觉得不太对啊。
按流程走,先要找到对应的当事人,盘问出当时的状况和前因后果,找到人证和物证,再根据律法判断罪责。
从寻找当事人的这个环节就出现了问题。
农妇一家都在这儿了,我也在这儿,老三老五都死了,死无对证。可是出现了一群衣着打扮都明显不太合适的人,自称是三哥和老五的同伴。
这个先不论,他们的陈词不是很对劲,说的是农妇一家被我挟持,骗他们进屋,然后杀害了三哥和老五。
人证很多,一个个言辞闪烁,就说不是很清楚。仵作提了不少所谓证据,说是三哥和老五在没有防备的状态下,被我击杀,而且我还丧心病狂的鞭尸。
根本没轮到农妇的陈词,县官就草草定罪,判我斩立决。
那我是肯定不服的,立马要求县官听取农妇的陈词,再做判断。
谁知道那个自称是三哥和老五的大哥的人,有恃无恐,甚至笑出了声,“慷慨”的邀请农妇把事实都说出来。
“农妇赵氏回禀大老爷,是……是那个人挟持了我家男人,让我家男人去骗他们进来,等他们进来之后,对他们痛下杀手。”
要是说到这儿就停了,那我还能理解,最多就是官匪勾结,逼迫良民,后面的话,我可不太能接受了。
“要不是各位老爷来得早,我们孤儿寡母的,也难逃一死。”
“我问你第一遍,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话不是县官问的,是我问的。这激起了县官的不满,大声呵斥我,让我不要恐吓受害者。
“我问你第二遍,你说的是真的吗?”
妇人死死盯着我,这个样子我才见过,就在三哥和老五杀她男人的时候。
“我问你第三遍,你说的是真的吗?”
“农妇所言,若有一句虚假,宁愿天打雷劈!”
“好,真好,太好了。”
都不是什么好人呐,那就都死了吧,不过得有一个顺序。
先杀那个大哥,然后让他的那些手下重新说一下案情的始末。果然,这才有了一个真实的结果。
再问问县官大人,问他是如何决断的。
县官忙不迭的说是误判。
好,那就问问那个农妇吧。
“最后一次问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
明明其他人都已经反口了,这个农妇还是要嘴硬。
“你是怕他们的报复吗?”
“是!不过!你没有救他,你也该死。”
“哦?是这样啊,看来确实是我错了,我应该救他,让你去死的。”
对我来说,救人和杀人都是比较无所谓的。毕竟,他们跟我都没什么关系,我没有义务去保护他们每一个人。我可不是一个伟光正的角色,伟光正嘛,就是……伟大、光辉、正义?还是别的?我不是很清楚,起码我是这么理解的。
对于那个庄稼汉子的死,我是有愧疚的,这几天当中,只有这个人,是真的对我好的。我是想让他们求我救他们的,只不过,他们自己没有同意。在那个汉子死后,我是打算弥补他们的,我知道什么样的弥补都是不足够的,只不过我想尽一份力,起码让他们一生衣食无忧,不受别人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