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灾民太多了,北境七郡,加起来有近千万的人口,一人一口粥,那也是天文数字。
燕州府的官仓,此刻也已经打开了。
每天都有海量的粮食从官仓中运出。
按照这般架势,燕州的几座官仓,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陶州牧望着连老鼠都见不到一只空空如也的官仓,愁的将原本就不怎么多的胡须给扯断了好几根。
“东家,陶州牧要见你!”
竹田英那是亲自跑到了拒北城,给陶州牧送信。
不用猜也知道,绝对是盯上陈少墨手中的存粮了,当初陈少墨那么大动作的屯粮,绝对瞒不住陶州牧的。
陈少墨也清楚,随着现在局势的发展,手中这点粮,终究是要放出来的,只是如何放,怎么放才是关键。
“少墨,用我们的存粮,换拒北城的缺如何?”李义山站出来说道。
陈少墨扭头望着李义山,着实惊了一下。
用仓库里的几十万石粮食,换一个拒北城郡守,估计也只有李义山能想出来。
“朝廷官职,皆有法度,岂能做买卖,再说,陶州牧怕也无这般权利!”一旁的竹田英有些坐不住。
“只管谈,不谈你如何知道陶大人没有这本事呢!”李义山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我记得少墨你上次去草原,带了一身的伤回来,蓟州王好像也没有给你一个说法?”李义山接着说道。
陈少墨大概明白李义山的想法了,自己这几十万石的存粮,又加上上次诛杀呼延王胞弟呼延津律的战功,来换取这拒北城郡守之位。
看到陈少墨还在犹豫,李义山又补了一句道:“祝先生昨日跟我说过,因前几任拒北城郡守人选惹得陶州牧十分不快,朝歌城似有意让陶州牧安排人选,且听闻陶夫人此刻就在朝歌,德正门前,一剑逼得百官俯首,蓟州王的表奏听说也已经到了朝歌,陶夫人再周旋一下,此事必成!”
祝炎章的话,陈少墨是信的。
甚至,陈少墨在想,这番话,到底是祝炎章自己的意思,还是朝歌城那位的意思。
打定主意的陈少墨,去了燕州城见陶州牧。
陶州牧正手持一根棍子,带着一群衙差,在城隍庙的粥场,将几个重复插队的泼皮给打了出去。
哪有一州州牧的模样,倒是却没有惹灾民反感。
“陶大人!”这算是陈少墨第一次见到陶州牧,着实惊叹了一声。
“陈公子!”陶鼐见到竹田英,就已经知道是陈少墨,遂带着大家一起朝着一旁的棚子走了过去。
“陶大人乃一州州牧,不该坐镇衙门,居中指挥吗?”陈少墨问道。
“指挥个屁,有粮的话我就是去睡觉了也没事,没粮,我站在这里,百姓至少会心安些!”陶鼐说道。
望着清澈的粥,陈少墨清楚,燕州的存粮怕是耗得差不多了,南边运过来的粮食,要供应七州之地,也是杯水车薪。
“听闻你手中有粮,可否借点粮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