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夫人立于德正门,一人,一鞭,一剑,一身诰命服,逼得满朝大员,皆俯首从剑下而过,却无一人敢不满。
陶鼐上折子找朝廷要人帮助抗旱,吏部和户部领了折子,连夜将其余四部尚书请到一起,共同商议出一个对策。
又仔细的斟酌再三,自觉还算周全,只是在选出去北境七郡帮助救灾的人选上,六部尚书都拿捏不准。
六部尚书知道,德正门陶夫人那一出,只是给陶鼐找回场子,但是圣心难测,夏皇可是对这件事情没有表态。
最后还是杨镇提议,将昔日在朝会上诋毁陶鼐的人,系数编入名单,忐忑无比的再次呈了上去。
夏皇见过名单后,却未表态,只是召六部尚书进宫赴宴,但宴会上,夏皇却没有露面,甚至连酒菜就未上。
被敲打的六部尚书,这才收起其他的小心思,知道大夏北境七州的旱灾,也非同小可,这可是关系到大夏的国本,最后选调出一批精干官吏,拟了名单,呈了上去。
这才算是过关了。
此刻,北地七州的旱情,已经是相当厉害了。
很多地方,已经是赤地千里,不要说地里的庄稼了,连人畜饮水都已经成为了大问题。
已经开始出现流民了。
很多人为了生计,开始离开自己的土地,朝着南边迁徙。
而更多的人,只能是朝着县郡和州府聚拢,将希望全部都寄托在朝廷的官老爷身上。
燕州城内,一夜之间,聚集了大量饥肠辘辘,满嘴血泡的灾民。
陶州牧也从田间地头回来,开始操心城里流民的肚子问题了,若是不能解决这帮灾民的肚子问题,怕是随时可能惹出民变出来。
燕州城的城隍庙外,已经开始支出了粥棚。
大批的流民都聚集在此。
“混蛋,粥有这么施的吗?”已经一脸黝黑,腰身廋了半圈的陶州牧正在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将主办施粥的官吏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我燕州城加上下面七个郡县,上百万百姓,按你现在这种法子,有多少粮食才够?你以为你将粥熬得浓浓的,就是大慈悲了?你知道这场灾荒会持续多久吗?”陶州牧因为粥熬得太浓在大发雷霆。
而竹田英却守着一大批粮食在发愁。
此刻燕州城里的粮价,已经接近三两一石了,比起正常时候的一两,已经攀升到三倍了,这哪是一般家庭承受得起的,就是那些个有点家底的,此刻也都跑到城隍庙领粥了。
不过,竹田英也清楚,按照现在的发展趋势,流民的数量会持续增加,虽然存了不少粮食,但却支撑不了多久。
盈丰粮号现在也不得不开始减少售粮。
拒北城还算好,毕竟人口少,加之溏蒲河的恩赐,可能是燕州府七郡当中,唯一还能支撑得住的地方。
但是听说其他州府,已经开始出现饿死人的现象了。
朝歌城派出来的人,见到北境七州实际的情况时,顿觉有些触目惊心,原本就是能吏,很快就上手了。
大大减轻了个州府和县郡的压力。
此刻,这场席卷北境七州的旱灾,已经从抗旱变成赈济灾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