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院使刚刚拿到了陆修远给尹泰所开的方子,看着这个惊世骇俗的方子,杜院使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
他实在是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才敢给当朝的一品大员开出这样的方子?当然更可怕的是,根据手下人从尹府探听来的消息,这尹老爷子的病情竟然还在一天天的转好!
下人们甚至每天都能听到尹老爷子那开怀大笑的声音,这就说明,这方子除了能治好病之外,居然还没有什么明显的副作用!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要知道此前他们太医院之所以不敢信笔开方,就是因为尹老爷子的病情实在是太过复杂了,尹老爷子这个阴阳相冲的病证,无论怎么用药都会出现明显的副作用,而如今,这个年轻小大夫的方子居然能神奇的规避掉这个缺陷,这也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想到此处,杜院使不由得皱起眉来,他决定要好好研究研究这个方子,他要弄明白这个几次三番和他们作对的小大夫,身体里到底蕴藏着多大的能量。
正当杜院使在那里认认真真的看方子的时候,他旁边的二徒弟傅言阶却仍在不停的絮叨着那天在尹家发生的事情:“哎——,我当时就是大意了,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同乡,按说这同乡一般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京城里面江浙的同乡多了去了,也不是个个都关系紧密,但他们却不同,他们那可是锦州府的同乡!
这锦州府的同乡在京城里可就是凤毛麟角了,你说说,这样一来,他们的关系还能不亲密吗?哎……,都怪我不细心,当初就不应该找尹老爷子这个病例,现在可好了,尹家以后我是不敢去了,师兄,你说我咋就这么点背呢。”
耿健康坐在那里听他唠叨都听了一上午了,现在他实在是不想理这个啰嗦的胖子了,因此面对师弟投过来的疑问,高高瘦瘦的更健康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他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师父读方。
傅言阶见耿健康不理他,便又把头转向了杜院使这边,继续嗡嗡嗡的说道:“师父,你说这大黄里面含有鞣质是怎么一回事呀?我这些天翻遍了所有古籍也没见有这个说法呀,你说会不会是那小子在诓我啊,我咋感觉自己着了他的道呢。”
杜院使本来是不想理会这个胖子的,但对于尹老爷子服用大黄之后,便秘会不断加重的这个问题,也很让他感到很是困扰。
幸好他这两天在翻阅李时珍医案的时候,偶有所得,于是他便决定趁此机会好好教育教育这两个不成器的徒弟。
于是杜院使放下手里的方单,他冲着傅言阶眉头一皱,表情颇为不悦的呵斥道:“平日里让你们多钻研钻研医案,你们就是不听!别以为我是你们的师父你们以后就可以平步青云了,我告诉你们,这打铁还须自身硬,咱们可是太医!不是那些庸庸碌碌的江湖游医!因此,平时闲下来的时候,你们得多琢磨琢磨医案,尤其是你,傅言阶,我听子梁说你最近老是往戏园子里跑,你是不是又和哪个花旦好上了?”
听到师父如此一问,傅言阶连忙摆手解释道:“师父冤枉啊,你也知道今年这宫里宫外生病的人特别多,尤其是咱们的一些老关系户,我得忙着维系吧,这段时间我可是没少往直隶总督衙门那边跑,每出去一趟就得三五天才能回来,徒儿也是太累了才去园子里消遣消遣的,真的不是玩物丧志啊,还请师傅明鉴。”
其实杜院使本就没打算深究此事,他只是顺道才把话题拐到这上面来的,此时他见傅言阶说的有几分道理,便也不再追究了,只是叮嘱他以后要洁身自好,免得影响了自己的仕途。
而傅言阶呢,他见师父只是轻轻敲打了自己一番,便暗道一声好险,同时他也在心里默默发誓,回头就去跟那小貂蝉断了干系,但是他一想到那身材妖娆,娇羞可爱的小貂蝉,他的心里又变得痒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