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那李延庭终于按捺不住心中怒火,转过身来,怒气冲冲的抢过身旁士卒手中的长矛,挺身上前,徐徐对准那尹温烈。不想尹温烈非但没有丝毫的畏惧,反倒轻笑一声。原来他正要凭借如此手段,激怒那李延庭,好逼他与自己决战。李延庭果然中计,当即便下令道:“三军听令!与我冲上前去,诛杀尹温烈!随我冲杀——擒住尹温烈者,赏金千两,军升三级!斩杀尹温烈,获其首级者,赏金百两——”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再者说来,那卫军将士这些时日来受尽了屈辱,也想着借此战好好杀杀姜军的锐气,壮壮他们的声威,因此皆奋勇上前,要与姜军拼杀出个你死我活。正当两军就要交锋之时,不远处忽然一队人马杀到,前来救援尹温烈。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叶居霜,率领所部人马,前来接应。
原来一切都在尹温烈的了算之中,他深知自己率领残部行军缓慢,行军不远定然被那李延庭的追兵追杀赶上,因此他早已事先派出一名精干勇士,身骑快马,快马加鞭回到军营之中,请那叶居霜率领人马火速来救,而他一面加速行军,一面绞尽脑汁,想尽办法,思考着如何牵制那李延庭,拖延时间。不幸中的万幸,叶居霜的人马及时赶到,也让尹温烈松了口气。
且看那叶居霜率领的人马好似一道利剑,从侧翼径直插入那李延庭的部队。李延庭的骑兵虽然凶猛,且都是精锐,但一旦发动进攻,就好似一个人的两只拳头,同时打了出去,如此一来,那他最为脆弱的胸膛便暴露了出来。加之叶居霜率领的人马突然杀到,叫那李延庭猝不及防,根本没有事先准备,也不曾有过甚么防备,而此地狭窄,更不利于那李延庭将大批的骑兵展开。
因此叶居霜的到来,无疑是对那李延庭的沉重打击,只见她高喊一声:“尹大哥休慌!霜儿来也!”便挥动着手中宝剑,率领人马,杀开一道血路,好似一只有力的大手,将李延庭的骑兵侧翼硬生生撕开了一道裂口,穿插进去,横冲直撞,直将这五千精锐搅得天翻地覆,七零八落,首尾不得相顾。
李延庭大为震惊,急忙下令将士们稳住,从容迎敌,但一旦厮杀起来,将士们哪里还顾得了那许多?稍有不慎,或是走神,便会死于敌手,因此只要是看见与自己衣着不同的,便不问缘由,一应杀死,毫不留情。如此这般,自然也是不会理会那李延庭的发号施令。
而那尹温烈见叶居霜前来接应,大笑三声,遂感叹道:“哈哈,霜儿,你来得真及时!”说罢,也不再多言,鼓舞周遭将士,一同起身反击,尹温烈率众与叶居霜两头夹击,先是将李延庭的人马截成数段,再逐个击破。叶居霜与尹温烈也很快回合,合兵一处,奈何他们手上的人马并不多,不敢与李延庭纠缠太久,因此叶居霜与尹温烈并不恋战,而是待厮杀一阵,双方都死伤惨重后,便杀出一道血路,向大营撤去。
而李延庭自知损失惨重,折兵损将,再追下去也无有甚么意义,因此只得收了人马,灰头土脸的回到城内。
且说那尹温烈与叶居霜率领仅剩的一千多将士徐徐撤回营内,一路上,叶居霜与尹温烈说了不少事。“幸得那小校回报的及时,若是我再来迟一些,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放从危难之中脱险,叶居霜轻叹一口气,如是说道。而那经常在血水之中摸爬滚打,常常在鬼门关徘徊的尹温烈却看得很开,云淡风轻的徐徐说道:“其实我早已习惯了这种感觉......最初参军之时,整日提心吊胆,担心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但久而久之,便没那么多想法了。只想着在战场之上多杀几个敌人......这种日子,虽不好受。但却是我生命中,唯一且最重要的事......”
叶居霜闻言感慨良多,更是心疼尹温烈,但她又不便明说,只得岔开话题,避免让尹温烈再去回忆过去那些并不美好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