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打的名号是给任侠压惊,因此,任侠又是混上了内厅前列的位置。
等到宾客来齐之后,黄曦风又端起酒樽,说了一番客套话,好几次提到了任侠。任侠对此毫无感觉,陈家和黄氏能他刷名望,他自然也能趁机粘一沾两家的名望。
毕竟,不是任何人都能被黄曦风和陈耳挂在嘴边的。
任侠这次是更加的低调了,没见那些豪右家主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善吗?至于拍着胸脯保证要保他的陈敖,这会不知道和哪个人女人一起耕耘呢,根本见不到人影。
“这位就是侠盗吗?我看不过如此啊。”借着些许醉意,一名豪右家主愤然开口。
黄曦风双眼虚眯,好似没有听到这豪右家主的挑衅一般。倒是黄氏子弟,打了个哈哈,便要岔开话题。
“算他识相,要是敢在外黄县为非作歹,我随手打杀了他。”那豪右家主似乎是要故意挑事,虽然顺着黄氏子弟递来的台阶下来了,但还是嘲讽了一句。
任侠面色一沉,酒樽被他捏的咯吱作响,不过还是忍了下来,只是一口将酒喝了个干净,对身旁使者斥道:“倒酒。”
这般作为,就更让那些豪右家主瞧不起任侠了。虽然他们平日里受了气,也是拿家中侍从出气。但是人嘛,总是对自己要求低些。
“哈哈。”在几名豪右家主的嘲笑声中,快活完的陈敖姗姗来迟,扫视了一圈之后,傲然说道:“早就听闻,胡公虽然三四岁就学会了说话,但是时至今日都没有学会说人话。”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陈敖走到黄氏子弟身边,端起他的酒樽,环视一圈,轻蔑一笑。
嘿,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任侠默不作声都能被欺辱,但陈敖破口大骂都无人敢还嘴。
黄曦风这才睁开眼睛,捋须笑骂一声,“你这孺子,迟来也就罢了,还大放厥词,还不向诸公赔罪。”
“祖父,我都称他为胡公了。”陈敖两手一摊,做了一个委屈的表情,惹得黄曦风又笑骂了一声,“已经是高抬他了。”
那所谓的胡公,不等陈敖致歉,就起身讷讷说道:“不敢,不敢。”
黄曦风也就是随口一提,再并未言语。反倒是陈敖,宛如成了宴会的主人一般,挥斥方遒,与宾客言谈甚欢,仿佛已经忘记了方才的不快。
虚眯着双眼养神的黄曦风看到这一幕,嘴角又是露出了些许笑容。
黄氏在外黄县是毋庸置疑的霸主,但是却有些后继无人,因此一直被黄氏压在身下的其余豪右,便动了心思。这些年来,明里暗里的试着挑衅黄氏在外黄的权威。
像方才,明面上是针对任侠,实际上是在削黄氏和陈敖的脸。
那位黄氏子弟打哈哈的应对方法,在黄曦风看来是下策,毕竟挑衅狮子的狼,可不会因为狮子的柔善退让,反而会更加猛烈地扑上来。
倒是陈敖带着几分匪气的应对方式,很合黄曦风的心意,能吓住饥饿的野狼。
不过,换成黄曦风却有别的应对方法,毕竟他一把胡子都白花花了,不能向年轻人一样狂放。
被陈敖这么一打,豪右家主们也安分了下来,默默围绕在陈敖身边,当个衬托太阳光辉的暗星。而任侠就更加沉默无言了,连颗暗星都算不上。只是埋头胡吃海喝。
倒不是任侠见了吃食就走不动道了,虽然他的确是个吃货,但是好歹懂得分场合。
而是黄氏准备的吃食太好了,甚至蕴含着些许灵气,极为滋养肉身。这样的吃食,任侠很需要,但平日里又吃不到,因此也顾不得礼仪了。
任侠如今将筑基走到尽头了,该是着手准备突破到下一个境界了。
筑基之后的境界名为丹元,这一境界又分为萃气、成丹、金丹三个层次。所谓萃气就是从人体肉身之中,萃取出一丝本源灵气,对肉身强度有着很高的需求。
任侠身材瘦弱,萃气对他来说,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一个不小心就伤到肉身,前途尽断。若是能将肉身温养的强悍一些,倒是能安全一些。
陈敖好不容易摆脱了一众豪右家主,想要和任侠攀谈几句,见他桌案上狼藉一片,便又让人去取了一些吃食过来。
等到宴会结束的时候,陈敖盯着任侠的肚子打趣道:“侠盗,你这是怀胎几月了?又是谁家的孩子?”
“自然是敖兄长的孩子了。”任侠也来了玩性,媚眼如丝,恶心的陈敖险些将今夜的酒肉都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