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刚才被司马九搅的浮躁的心情,完全的平复下来,他看着黄门侍郎,含笑说道。
“蜀锦我自当竭尽全力,只是此物交易确实和别的货物不同,安海行也只能买得一年经营之权,明年的蜀锦,还要投标获得。”
黄门侍郎卖弄前世浅薄的商业知识,粟特老者一下听的入神。投标二字他从未听过,不禁用探寻的眼光看向司马九。
”投标即是价高者得货,我今年一年蜀锦销售权力,不管安商主怎么运行商路,在外界卖价多少,我只按直荡军司库给的价格出货,不过一年之内,安商主却先要另外支付一笔银两,来买下蜀锦的经营权,当然,商主买下经营权,再分写蜀锦给别的商行,比如康老板的商号,我们直荡军,绝不干涉。“
司马九把竞标的事情说完,安海沉吟了半天,蜀锦就是送上门的银子,他心中自然知晓,不过越是稳赚的生意,背后可能的风险越大,他闭上眼睛,把中间的环节想清楚,然后再缓缓睁开双目。
“一年竞标银两多少,司马侍郎只管报数。“
少年轻轻一笑,此事他早就想妥了,“直荡军每年稳定供给蜀锦五百匹,一年就是六千匹,一年安商主一次要拿出黄金一万八千两,或者等价白银,铜钱,粮食,买下竞标权,蜀锦给粟特商行价格,一匹四两黄金,安商主能卖多少,就看贵商行的本事了。”
司马九算算成本,安海算上竞标之黄金,一匹蜀锦折合黄金七两,价格实在不算便宜,除去运费护卫,商行按每匹十金出售的话,一匹只能赚得一两黄金,但这是西突厥人的价格。
其实越往西行,穿过波斯等国,蜀锦要是能卖到东罗马的疆域,价格就是百金也不奇怪,每匹七金的价格就卡的很死,赚有赚头,又不是让粟特人躺着收钱。
果然安海听见这个数目,瞳孔一缩,粟特人做生意无比精明,他想好的价格,正好卡在少年的价格上,不过司马九的一匹七金中,有一万八千两需要一次交清,他如何再把每月五百匹的绸缎分包下去,就看安海行的本事了。
“司马侍郎真是好计较,你这个价格,我们粟特人算是为侍郎跑腿了,一下拿出如此多的黄金,这河西四郡,想来无人没做到。”
安海轻笑了一声,一口回绝了司马九,少年好像早就猜到他要如此回答,又笑了起来。
“好,每匹三金,若是安商主还做不了,我只能找城中别族的商帮了”
“三金?三金就三金!不过一万八的黄金太多,我就拿白银和粮食凑数,现在甘州城周边不太平,一下也拿不出钱来,容我一月,方能付清。”安海见很强势的黄门侍郎肯让,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