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当即让张仁愿代替他起草了一份急报拍快马送往神都。
数日之后,当新皇帝李贤接到苏扬的急报之时,看到骨础禄有二十万控弦之士后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这个骨础禄怎么越打越强,人越打越多了?”
思索半响,李贤当即下旨:“来人,传召政事堂成员!”
不久,侍中张大安、中书令刘景先、尚书左丞魏玄同、兵部尚书岑长倩、吏部尚书郭正一、中书侍郎王德真等人集体赶到了贞观殿东上阁。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年!”众宰相一起行礼。
李贤抬抬手:“众卿平身!”
“谢陛下!”
李贤示意身边的太监把奏章给众宰相看,奏章在各个宰相手上传了一遍,每个人看到奏报的内容时都是一副吃惊的神情。
“都说说吧!”
魏玄同却是提出了质疑:“陛下,朝廷才在不久前夺了苏镇远调动北疆各州兵马的兵权,这才过去几个月,骨础禄就发展到如此势力了?这会不是苏镇远故意假传消息?想挟持朝廷恢复他的兵权?”
在这些宰相当中,除了魏玄同之外,其他各宰相都升了官,当然这也是李贤有意为之,他新登基需要施恩,但也需要展示权威,其他人都升官了,只有魏玄同还在尚书左丞的位置上。
特别是张大安,原本只不过是左庶子的官衔,自从李贤继位登基,他一下子就被提拔到了三省之一的门下高官官,而原本门下省的主要负责人刘景先只是黄门侍郎,他也被提拔为中书令,这个提拔的跨度是相当大的。
作为与苏扬关系好的侍中张大安站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陛下,以臣之见,如此大事,苏将军断不敢弄虚作假,此事只怕十有八九是真!”
不管怎么样,虽然先帝驾崩了,新皇登基了,张大安与苏扬之间的同盟关系也变淡了,而与魏玄同的关系也从极为敌对变得缓和了一些,但张大安与苏扬毕竟有过一段同一阵线的经历,从感情上他还是向着苏扬的。
对于登基不久的李贤而言,此时他在朝中还缺乏威信,尽管身份已经是皇帝,但想要让这些宰相们敬服,他还有相当一段路要走,在这件事情上,他没有下定论,而是想看看各位宰相的反应。
兵部尚书这个职位并不是一般的大臣能够当任得了的,因此在李靖、李绩等人相继当任兵部尚书并去世之后,兵部尚书这个职位空置了许久,兵部最大的官一直是侍郎,而这次李贤把岑长倩提拔为兵部侍郎是定了很大的压力的。
岑长倩站出来拱手:“陛下,臣以为此事的真实性毋庸置疑,从我朝开国以来,还没有哪位边关大将谎报军情,朝廷如若怀疑苏将军,不仅寒了边关将士之心,而且容易贻误战机,臣以为此事应该引起朝廷足够重视!”
“二十万控弦之士,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以我北疆现在的布防力量,绝对无从抵挡,就算他们人人吐一口口水都能把我北疆防线淹没!臣建议从各地征发十万大军北上充实北疆防务,命苏将军统带之,择机出击,削弱骨础禄的实力!”
吏部尚书郭正一不是要纯粹要反对岑长倩的建议,他只是觉得这么做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陛下,骨础禄的实力的确是增长了不少,但目前并没有证据表明他有南下对我朝北疆不利之举,如果我等现在就发兵十万增援北疆,是不是太紧张了?而且,十万大军每月的消耗不少一个小数目,户部能否长期承担这笔军费只怕还未可知!”
魏玄同听完当即说:“臣附议!”
李贤把目光看向刘景先、张大安、王德真等人,刘景先和王德真都认为此事发兵还为时尚早,建议等过一段时间再看情况而定,而张大安并不是真的认为此时就有出兵的必要,而是纯粹想帮苏扬,毕竟苏扬如果没有兵马增援,而骨础禄又率二十万大军杀过来,只怕北疆危矣。
六个宰相,三个赞同给北疆增兵,三个反对现在就给北疆增兵,建议等过段时间再看情况而定。
李贤思索着,有些举棋不定,“此事朕再思量思量!”
这时魏玄同拱手说:“陛下,先帝遗诏,军国大事有不决者,可问天后!”
李贤当场就变了脸色,尼玛的,先帝先帝,这都几个月了,每次要决定大事时,这家伙都把先帝遗诏搬出来压他,真是恼火之极。
“混账,谁说朕对此事不决了?传旨······”
李贤话还没说完,殿外就传来太监的高呼声:“太后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