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太极心法一向来以内力绵长著称,徐彪打了一阵,不光没有什么消耗,反而对于实战更有心得,他这样自顾自的练拳,不务攻而自攻,不务守而自守,让张十七有点使不上劲。
幸好徐彪所学的招术太过有限,几十招一过,他又不得不把这些招术重练一遍,张十七记性极好,趁着他一招使完,下一招没有开始之时,料敌先机,立使偷袭,徐彪又挨中好几拳,有一拳更是打着眼眶上,整个眼睛都慢慢肿了起来。
可是徐彪有内力护体,张十七光凭拳法,也很难拿他怎么样。
又过了数招,徐彪又使出一招长河落日出来,这已经是他第三次使出这一招,张十七猜到他下一招会是星垂平原,而这个时候,左肋部会有一个空档,于是他抓紧时机,向左肋猛地一拳击出。
却不料徐彪的拳法顺序突然变了,在使了一招长河落日后,却使了大漠孤烟后,他的拳头没有向下,而是横向击出,砰地一下,正好与张十七的拳头撞在一起。
徐彪反应极快,立时变拳为掌,一把把张十七的拳头给抓住了,张十七的的另一拳头本来也要击来,眼见不对,也是变拳为掌,把徐彪的一个拳给捏住了。
两个人各自掌握了对方的一个拳,相互角力,宛如斗牛一般怼在一起。
胡飞鸿眼见两个人这个样子,微微一笑,对徐河道:“徐管家,张十七刚才只是靠着身法优势才能勉强占优,现在他与徐彪硬碰硬,再也取不得巧,这下可以说胜负已分,徐彪赢定了!
徐河心下大定,洋洋得意地看了张云海一眼,却发现张云海似乎对于眼前的情形毫不担心,不由得纳闷。
徐彪也是存了与胡飞鸿一样的心,眼见抓住了张十七,立时使出全部内力,向张十七攻去,却不料张十七双臂用力,将他牢牢抵住了,他居然无法推动张十七半寸。
两人慢慢降低身体,均是全力而为,徐彪自以为胜券在握,不由得暗自得意,只管将自己的全部内力向张十七攻去,可是整整过去了小半盏茶的功夫,张十七依然没有后退半尺。
徐彪的第一重心法刚刚修练上去,全力施展之后,内力渐渐不足,两臂也开始微微摇晃,这时候,张十七却开口道:
“徐彪,你以为你练成了无上心法就真的成了武学奇才,真的有资格称我为废物了吗?我告诉你,你觉得我是废物,我何尝又不是把你当成了笑话?
你知不知道,这五六年中,我身上每天都背着几十斤重的东西,有时候甚至连吃饭睡觉都不曾拿下来,你可知道,我这样的坚持,又是为了什么?
是的,到现在为止,我确实还不能使用内力,可我永远都不信什么天生石胆,我只相信天道酬勤,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也可以使用内力,还会和我的这些哥哥一起,踏上北元,杀光鞑子,为我们的亲生父母报仇。
谁如果阻止了我这条路,谁就是我的敌人,我一定会跟他死磕到底,而且一定会把他打垮!而你,徐彪,你能有我一半的努力吗?遇到你这样的人,我怎么可以输?”
徐彪此时全力运转内息,连开口做达不到,却见张十七居然能这样说话,不由得更加恐惧。
台上那些赐姓的仆人耳听得这些激励之言,深受鼓舞,一个一个大声喊道:
“十七加油!”
“十七好样的!”
“十七说的好,将来我们兄弟一定要杀光北元鞑子,替我们的亲生父母报仇!”
反观徐彪的那些党羽,虽然也在加油,底气都越来越不足,声势上渐渐被压倒。
徐彪渐渐力竭,双臂摇晃的越来越是厉害,张十七抓住机会,猛然间大喝一声,过去数年中所积累下来的毅力和耐力在一瞬间暴发出来,猛然间将双臂的力量增加了一半。
这一下徐彪再也无法抵挡,立时被张十七顶退了一步,这步一退,他再也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支撑自己,眼看着就要被张十七一举摧垮之时,胡飞鸿却突然插入,单手在两人的手臂中间一挑,将两人分了开来。
张十七眼见自己明明要赢,却被胡飞鸿打断,愤怒异常,正要向胡飞鸿大声责问时,却发现徐景永在台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一转眼,又发现张云海在微微摇头,他只好偃旗息鼓,静静等待胡飞鸿的下文。
胡飞鸿微微一笑,转身对贾老夫人道:“老祖宗,十七虽然在场面上好看些,但是他的劲力无法破开徐彪的防御,相反的,一旦张七的气力耗尽,反而可能被徐彪所制,所以,这一场比赛,徐彪是占了优势的,但是公平起见,算是平局吧。”
一个人仆人轻声道:“这是什么平局?明明自己教的人已经被人家打到了,后来又被人家象个沙包一样狂揍,居然还好意思说是什么平局,真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