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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蒋刚刚爬起来,便见“白卿语”直直地朝着自己走来了。“该死!”老蒋暗骂一声,手一扬,糯米便铺天盖地向“白卿语”洒去。
“白卿语”也没躲,被糯米呛了一脸。
“就是现在!”老蒋身形暴起,手握一张黄符便向“白卿语”的额头贴去。一张符——稳稳地贴在了“白卿语”的额头。说来也怪,老蒋的符刚贴上,“白卿语”便不动了。
“呼……解决了!”老蒋掸了掸手,笑道,“还是我的符管用。”话音未落,白卿语额头的黄符迅速燃烧了起来。
老蒋惊呼道:“什么情况?!”
话音未落,老蒋再次翻身上车,将一整桶糯米搬下,尽数倒在了“白卿语”身上,黄符这才停止了燃烧。
做完了这一切,老蒋气喘吁吁地走了回来。见众人还在憋着气,老蒋道:“可以呼吸了。”
“呼……”
“哈……”
四下里喘息声响起。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老蒋的面色忽然大变,快步消失在了茫茫大雾中。“记住,看到瘸子,一定要小心!”老蒋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恩师,咱们怎么办?”房源拱手问道。张公捋着长须,看向宋郎捷,问道:“听白卿语说,你们还有一个同伴,叫彭敬年?人呢?”宋郎捷躬身,将之前的事讲述了一番。
“什么?!这城里还有一些黑衣人?!”房源惊讶道,“恩师,咱们还是先撤为妙!”张公皱着眉瞥了房源一眼,道:“那城外的那个僵尸谁来对付?”
说着,张公回头看了一眼牛车,这一看,便愣住了。
房源还尚未发现异状,自顾自地说道:“那不是有法师赠予那头牛吗?足以……”话未说完,房源的声音戛然而止。
“牛呢?”房源惊愕不已,望向众人。原本牛车的停放之处,只剩了车,牛不见了。“牛呢?!找啊!”房源大喝道。
众人四散开来,寻找起了拉车的老牛。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不对……不对……”张公思忖着,道,“先不要找了,都回来!”众人再次聚到了张公身边。张公道:“眼下出城是不可能了,唯一的办法是进城。”
“长均县城建立在山脚下,我们可以顺着山路上山,山顶有个城隍庙,去那里避一避吧。”张公低声说道。
“有城隍在,想必僵尸什么的也不敢放肆。”
众人对视了一眼,齐齐点头。
几人走后不久,“白卿语”额头的黄符忽然又开始了燃烧。
……
……
符安山巅屹立着一座不大的神庙。
神庙红砖青瓦,伴上大雾,颇有些仙境之感。神庙正殿里供奉着一位手持笏板的雕像,威严而神圣,便是长均城隍——钟筑。
此时神庙的大门紧闭,不见一丝生气。
“秦大师。”
一位身着青色道袍的道人盘坐在殿内,正闭目默诵着什么。闻言,这道人睁开了双眼,道:“怎么了?”门口的人一看便是百姓打扮,拱手道:“秦大师,您带来的那个人……不太好……”秦大师缓缓起身,道:“带我去看看。”
不过多时,秦大师拄着拐,和领路的百姓一同走到了院中。院中站着不少的百姓,看起来都是长均县人。
“你怎么样?”秦大师蹲下身子,按了按面前平躺之人的胳膊。平躺之人面色发青、嘴唇发紫,双目紧闭、眼窝凹陷,闻言才费力地睁开了眼睛,道:“秦……秦大师……”
“我……我已经屏息了半个多时辰了,可我依然活着……这是为什么……?我是不是要变僵尸了……?”
秦大师捋起平躺之人的袖子,看了看他上臂处五道狰狞的伤口,道:“你还记得是什么伤的你吗?”平躺之人开口道:“记得,我死也不会忘。”
秦大师道:“那就好,记得就还有救,什么东西伤的你?在哪里伤的?怎么伤的?”平躺之人开口解释道:“我是河岩县捕头唐尚终,受县令房大人差遣,前来长均县寻人。”
“山脚下福成客栈之中,有一个僵尸!”唐尚终的神色忽然变得惊恐起来,道,“它直接就抓伤了我,咬了两个衙役!幸好我逃得快!”
“就一个僵尸?”秦大师挑眉问道。唐尚终点点头,道:“对!就一个!”秦大师道:“好,你且忍着些。”唐尚终还未反应过来,便见秦大师一掌拍在了自己的伤口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唐尚终大声惨叫着,原来秦大师用白色的糯米敷在了唐尚终的伤口处。很快,糯米便被染成了黑色。“得快些,我这便去寻找那个僵尸。”秦大师皱着眉头起身道。
“啊?!不行啊秦大师!秦大师,您如果走了,有僵尸什么的攻进来怎么办?!”
周围的百姓一瞬间炸了锅。秦大师抬手虚压了一番,道:“诸位请放心,我走前会在城隍庙周围洒上足够的糯米,不会有僵尸攻进来的。”
好说歹说了半天,秦大师终于背上了包裹,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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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成客栈?”张公捻着胡须,思索着看向牌匾。“恩师,咱们进去歇歇吧!”房源擦着汗,从后面紧赶慢赶追上来,略有疲惫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