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是城南区混社会的人里面,比较有名的人物。
光头,啤酒肚,纹身披满后背、臂膀,脖颈间戴着大拇指粗细的大金链子。
这年头,出来混的,能打没有半点用,容易进去。
所以这一路人里面,机灵的、有眼力劲的,才更能闯出名堂,也更受人喜爱。
龙哥就是这样的人,他八面玲珑,熟人哪哪都有。
各种生意皆有涉及,又舍得花钱,混得不是一般的好。
可惜,最近查的严,哪怕是他,也得到局子里待几天,坐一坐。
屁股还没捂热呢,末世来了,满街都是嗷嗷叫着啃人吃肉的丧尸。
有几个刚放出去的黄毛,没走出几步就被逼回来,摔倒在地上,黑头血脸的丧尸群淹没了他们。
首批被感染的人,不分职业、性别,身边任何一个人皆有可能。
龙哥见过大世面,临危不乱,当场用凳子干翻好几个。
局里清剿干净后,他先趁乱拿钥匙取了枪弹,而后收拢逃难的人,原地躲避起来。
铁门、铁窗,围墙又高,丧尸根本攻不进来。
此处成了牢固的避难所。
后面,龙哥带人收拢食物、武器,组成一股足足有三十多人的小型势力。
撬门而入的张强,成为了其中一员,被龙哥收下做了亲信。
龙哥觉得张强这老小子看起来像个闷葫芦,胆子可真大。
别人都是趁着下雨的夜里,跑出去搞食物。他可倒好,跑好几公里,去撬警局的门。
头真硬,而且……正常人的脑子生不出这思路。
外面危机四伏。
众人晚上躲着睡觉,白天、雨天就派人溜出门,搜刮附近的超市、便利店甚至是菜市场。
想死……容易,活下来,难。
恐惧的心理作用下,极易帮助人滋生邪念,特别是见过血腥的场面后,三观会在悄然间产生扭曲。
而脆弱的人性,在饥饿与求生的欲望下,更会逐渐泯灭。
随着时间推移,经受着多重折磨的幸存者们,动了通过欺凌同类产生快感、宣泄恐慌的念头。
在这种可怕思想的主导下,警局避难所里的老弱病残群体可就遭了殃。
小孩稍好一点,目标小,身形敏捷,可以发挥作用,能体现价值。
年纪大的人就不行了,他们腿脚不利索,无法出门搜寻食物。
彼此都艰难,不沾亲不沾故的,你白吃饭谁愿意?
这样的人,会被揍、挨骂。
甚至有的,被活活打死。
女人们身子单薄,平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在避难所缝制衣物,或者做饭。
长得有姿色的,避不可免会被盯上,为了活命,可以讨一口吃的,牺牲点跟谁睡了也没什么。
以龙哥为首的管理者约有十个,行为残忍,尽情剥削,手上掌握着几把枪支,没有人会不听话。
他们不仅杀丧尸,人也弄死不少。
尸体顺着围墙丢出去,一会就被啃的没个人样了,谁会来追究。
人们习惯于压迫,只要给口喘气的空间,就不会太容易生出“反抗”的想法。
日子好歹也算过了下去。
直到今天上午,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忽然从外面响起。
听起来,离得并不远,整个避难所顿时沸腾了。
龙哥单手提着裤子从屋里冲出来,另一只手握住手枪,大吼道:“哪来的车?”
他听出是大排量发动机,以为军队的坦克来了,吓得脸色苍白。
两周多以来,他犯下的恶行,足够枪毙一百多回的。
“是大马路那边……好像车停了,接着就没动静了。”旁边有人应话道。
“快让人去看看。”龙哥说完,抹去额头上的冷汗。
自己也在嘀咕,军队来的话,咋没听到枪声,莫非是多想了?
有小弟爬到最高处,没瞧出端倪,压低声朝下喊道:“三楼看不见,房子挡住了。”
龙哥挠了挠光头,原地徘徊几步,仰脖子问道:“外面丧尸多不?”
“真踏马废话……”楼上那个小弟这几日跋扈惯了,脏句不经大脑就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