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先生你说的没错,纳兰元述果然是个将才,虽然香港的电报没发过来,但他还是发现蛛丝马迹了。现在城中风声大紧,也不知道逸仙能不能顺利上船?”
陆浩东有些忧心的看着怀表上的时间,在屋子里焦急的走来走去。
任飞摇摇头,有些惋惜道:“可惜清廷能干的只有个纳兰元述,此刻要不是香港那边的军火被扣下了,否则乘势打他个措手不及,未尝没有胜算。”
陆浩东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虽然他心里始终放不下孙文,但此刻却像个前辈一样开导任飞:
“广州的起义虽然没有成功,但你已经帮了我们大忙。没有电报,广州那边的消息至少需要半天的时间才能传过来,这段时间足够我们从容安排好许多事情。数千弟兄能全身而退,都要多谢你舍生忘死。”
任飞摇摇手,笑道:“我又不是个革命家,举事成败与我无伤大雅。说起来,我师父大刀王五现在还在清廷搞维新变法,只要是于民有意的事我都愿意帮忙。”
陆浩东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我已经听香港那边说过,你对于加入我们心存抵触。但我还是要说,想要救民于水火,单靠散兵游勇的力量是不行的。。。。。。”
陆浩东话还没说完,任飞就打断了他。
“成大事者必然不拘小节,但我偏偏是个顾小事的人。就拿上一任佛山那个废物提督来说,我若孤身一人,杀了他我会很痛快。而纳兰元述这样的能人,我会希望越多越好。
可如果我若要覆灭清廷,我会选择杀死纳兰元述,而让那废物好好活着。这就让我很不痛快。我并不想救国救民,只是求问心无愧罢了。正义与对错有时是很难彻底分得清的。”
陆浩东见任飞心意已定不在强劝,两人说了一会闲话。
陆浩东之所以滞留在领事馆,主要是为了这里的那台能与外界联系的电报机。此刻朝廷的电报局被任飞设计捣毁,这里是广州唯一能与外界快速联系的地方。
陆浩东重新打开一下怀表确认时间,看任飞正在看他,觉得自己有些失理。毕竟与人说话却时不时的总是看表,往往会令人觉得是对聊天的不耐烦。
他笑着解释道:“呵呵,这个坏习惯是逸仙传给我的,他说时间是很宝贵的,我们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不能再继续浪费了。看时间他现在已经上船了,等香港最后一封电报发过来,我也要离开广州了。”
任飞点点头:“救人容易救国难,孙先生是个干大事的,区区我辈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了。如今广东的形势不太平,左右我在省城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就顺路送你到香港吧。”
在电影里纳兰元述兵行险着差点把孙先生和陆浩东一网打尽,任飞可不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功亏一篑。万一陆浩东和当初一样点背,说不定真的会遇到什么麻烦。他这个人手无缚鸡之力,即使侥幸避开纳兰元述,随便一个闲散兵勇也能把他缉拿归案。
不过任飞的忧虑是多余了,事情进展的很顺利。轮船转至香港码头,刚一下船就有一个长相极为英气的女子捧着一束扎眼的鲜花迎接陆浩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