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杰不由咂舌,早知道楚叶是这种崽卖爷田不心疼的谈法,他也行,他也能上。
雨青辰却还是摇头,“两千是底线,一个都不能少。如果你把条件开到先前的三倍,我们雨家不仅可以帮特处局抵御外敌,在你们特处局人手短缺的时候,也可以提供帮助。”
“底线?”楚叶皱眉。
“底线!”雨青辰点头。
“那就开战吧!”
楚叶直接起身。
雨青辰耸了耸肩,一副悉听尊便的态度。
楚叶没再犹豫,把两份文件和青色瓷瓶放入戒指当中,大步离开。
姜海川三人赶忙起身跟上。
门口,姜海川快走几步,把楚叶拉住,哭丧着脸道:“你平常脾气不是挺好的嘛,这怎么一言不合就开战了?这可是极有可能造成几千几万甚至更多人丧命的战斗,后果不是我们能够承担的。早知道这样,打死我也不敢让你谈了。回去行不行,你回去继续谈,我以后喊你亲爸爸。”
“你干嘛不自己谈?”楚叶没好气道。
“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那就代表咱们四个人的态度,只能说服你回心转意才行。”姜海川急得跳脚,恨不能跪下来求楚叶转身回去。
“那啥,楚叶……要不然,你继续回去谈谈?”王文杰咽了口唾沫,虽心中堆满了怒气,却还是跟着劝道:“真要开战,咱们四个可就是冲在第一线的小蚂蚁。”
“还能怎么谈?那三个条件,我敢翻到十倍,拿不拿得出,那是海达福的事情,鬼叫他让咱们做主,还屁都没留下一个。可人家说了两千是底线,我不走留着等晚饭?”
楚叶无可奈何:“连人命都拿出来做交易,我没胆子答应。你们要是觉得可以答应,你们同意一个给我看看。”
众人无言。
只有虫鸣声扰人心神。
还有几只蚊子嗡嗡转悠。
良久,王文杰幽幽道:“走吧!人生苦短,能行乐时且行乐。回去我请你们吃大餐,再带你们见识一下富二代是怎么找乐子的,包你们大开眼界,乐不思蜀。”
“你们去吧,我回去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防御对策,到时候再找你们商量。”姜海川摇头。
“狗屁的防御对策,要想也是想怎么进攻。”王文杰不满道。
“晚点再说吧!”
楚叶没兴趣讨论是防守还是进攻,直接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姜海川三人紧跟而上。
小桥上,海达福正悠闲地看着下方池塘里的几尾锦鲤戏水。
“谈得怎么样了?”他乐呵呵地扭头看向众人。
王文杰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我们身上都带着微型摄像头,我不信你没有偷听我们的谈话。”
“聪明,推断力惊人,对人性也有极为深刻的了解!”海达福朝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四人满肚子的牢骚,霎时没了出处。跟这没脸没皮的老头发牢骚,一点效果都没有。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带你们四个过来吗?”
海达福扶着栏杆,目光有些神往:“我跟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为了能填饱肚子,坑蒙拐骗什么事都干过。后来骗到老局长身上,他老人家可能是见我天资不错,就把我带进了特处局。那时候,特处局还没有分局,每一批新人菜鸟都会由他带个两三年。
他脾气暴躁,严格苛刻,带着我们四处历练,带着我们去国外处理各种事情。那日子,我现在想想都觉得难熬。时隔这么多年,要不是游戏系统出现,早就已经退休的老局长掀开棺材板召集我们去了趟京城,我都快忘了他那张凶神恶煞的脸长什么样。”
顿了顿,海达福徐徐吐了口浊气。
“这么多年过去,还记得的,就只有他说过的两句话了。我现在还有些印象,一次是见义勇为救个老农,当时年轻气盛,一时气愤难当,下手太重把一个跟咱们特处局关系还不错的家族传承人给打死了。结果这家族族长亲自带人上门要我们几个偿命,否则就跟特处局宣战。
老局长开出各种好处也谈不拢,脾气一上来,直接就撂了句狠话。大概的意思,好像是让对方有本事就把族里的年轻人全部拉过来,有一个算一个,一千一万都没问题,死了是我们几个新人活该。要是敢以大欺小,我们这些新人是特处局的基石,谁敢毁特处局的基石,那就是特处局不死不休的仇人。”
“所以,你就有样学样,让雨家有多少年轻人,尽管冲着我们来?”王文杰没好气道:“问题是,我们没招谁惹谁,没杀他们家族的继承人。”
海达福笑了笑,继续道:“第二句,我记得好像是有国外的势力入侵捣乱,老局长怎么也查不出他们的行踪。逼得没办法,他那么暴躁的一个人,居然跑去软言好语的求一个被他亲手抓进牢里,精通刺杀和追踪的罪犯帮忙。结果,这罪犯提出了给他找两个黄花大闺女的条件。老局长让我们几谈,没谈成一人打断一条腿。事后言出必行,真的一人打断了一条腿,只是走时跟我们说了一句话:你们几个小王八蛋,总算明白了我们特处局的存在意义。
现在,我也想告诉你们几个:你们几个小祖宗,总算明白了我们特处局的存在意义。”
四人默然不语。
“走吧!开快点,说不定能赶上晚饭。”海达福转身,朝小路走去。
“我怎么感觉,这老头的主要目的,其实是想说咱们摊上了一个好领导,不像他有个暴躁残忍,一言不合就把属下腿给打断的领导?”王文杰小声嘀咕道。
“咱们特处局,似乎有背后骂领导的优良传统。”
楚叶有些同情地看了眼姜海川,这家伙整天想着升官,也不知道图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