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逼退张四维,只能由朱翊镠出马才最合适呀!
不妨再试想一下,如果逼退张四维的是李太后或是万历皇帝,或张居正,那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没人敢想吧。
只有朱翊镠,反响才最小。尽管他充当了一回“大恶人”,但确实解决了这道难题。
尤其是张居正同一路人,越想越觉得朱翊镠歪打正着,一个原本严肃又棘手的政治难题,被朱翊镠胡搅蛮缠中轻松解决了,期间没有发生任何的波动,除了张四维在皇极门前晕倒。
念及此情,是不是还真得感谢朱翊镠?
所以,没人言声了。
思维一变,胸中的格局好像也跟着变了:干预朝政肯定是有干预朝政之嫌,可也得承认,朱翊镠确实做了一件有利于稳定政局的大好事儿啊。
对于在座各位堂官,申时行是亲张居正一派,当然更倾向于由他担任临时代理首辅。
这样,干预朝政之嫌似乎可以让位于朝局的稳定。
张文琦好像、确实与吴梦熊的命运不谋而合了。
适才朱翊镠像机关枪似的没给他机会,这次倒是给了机会,可张文琦看着一个个低头的堂官,他已经预感到自己失了先机。
本就没指望万历皇帝,那个宠弟狂魔肯定站朱翊镠那边,张文琦的底气来自于张鲸和诸位大臣,然而诸位大臣眼看要反水了……
张文琦只好将最后一线希望寄托在张鲸身上。
所以他将目光瞥向那个怂恿他出头的头号秉笔太监。
然并卵……
张鲸亦垂下了头。
张文琦不知道的是,其实当时朱翊镠看三道奏本的时候,张鲸就已经认怂了。只是因为朱翊镠执意要求廷议,张鲸没办法。
不仅张鲸,就这两番交锋,在座各位都有一种严重低估了朱翊镠的感觉:他的口才、他的思维、他的气势……好像不是一个“混”能够形容得了的!
见都不吭声,朱翊镠接着悠悠言道:“我知道,身为亲王,确有干预朝政之嫌。我也知道,许多人急切想为本王选王妃,将外地就藩事宜提上日程,你们放心,不用你们催促,待皇兄选完嫔妃、二姐选完驸马,我便立马儿选王妃成亲,然后外地就藩。”
“皇弟。”万历皇帝终于开口了。不过他开口是有制止的意思。
“皇兄。”朱翊镠一摆手道,“你不用劝,就藩是迟早的事。”
紧接着,朱翊镠道:“关于干预朝政,我认。稍后待议完第三道奏本,我自会请求皇兄处置,如果在座各位对处置的方案不满意,届时再行商议、定夺。张御史,你以为如何呢?”
“好!”张文琦已经完全失去了主动权陷入被动,他哪还有什么主意?只能点头。
“那曾侍读,你请吧?”朱翊镠将目光投向曾朝节。
对曾朝节一来印象比较好,二来人家弹劾什么?打麻将……说玩物丧志,带坏了万历皇帝。
朱翊镠对这道奏本最没放在心上,都没有准备去反驳。
说心里话,他只想看看这个曾朝节何许人也,是否如同史书上记载的那样不攀附不苟同。
曾朝节冷静无惧地站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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